昨日元东颐和青书就到了离安,离凡却因为季连诚的命令前往邻国,他心中放心不下,只好将府中一切交给兰飞和梓埠。
元东颐出现在梓埠面前时,梓埠盯着他的俊逸的容颜直愣愣看着,看得元东颐毛骨悚然,直发怵。他装作咳嗽一声,提醒道:“贵府姐在何处?领我去看看。”
兰飞急忙领元东颐去往暮生阁,一路上元东颐浑身不自在,问兰飞道:“兰叔,那红衣生是何人?为何盯着我瞧?”
“是梓埠大师,无棱山的仙人,可能见元公子面相好,所以多看了你几眼吧。”兰飞简单地解释道。
“是吗?能看出我最近可以赚多少钱不?”元东颐听是仙人,心里激动,这下可好,他最近背得慌,找大师转转运也是不错的。
“元公子,到了。”兰飞将他的思绪打断,褶子脸笑得温和,询问道:“我们上去?”
“哦哦,那上去。”元东颐知道现在不是谈发财的时候,跟着兰飞上了二楼,一进屋中就闻得一股奇异的清香,眼中含有深意。“这阁楼中可种了什么稀罕物?”
兰飞见他突然问起和殷苬无关的问题,这元公子一如既往地不靠谱啊,看着他刚想要打断时,发现元东颐眼神深沉,脸色凝重,就知这话不是平白无故地问起,回道:“除却楼下院中的黄梅,并无其他稀罕物。”
“兰叔已是春末,怎地还有黄梅盛开?”元东颐疑惑。
兰飞道:“是公子寻了特殊的法子。”
元东颐走到阁楼往下俯视,闻着黄梅的味道,与屋中的异香有些相似,但又尽然不同,对兰飞道:“你折一枝黄梅来,我先看看你家姐。”
“是,青乐领元公子进去为姐诊脉。”兰飞知晓此事非同可,下楼去折黄梅。
“元公子这边请。”元东颐随着青乐走到殷苬床前,见床幔遮掩,心中好奇离凡的徒弟是何模样,像离凡这样比绝色还要绝色的人,徒弟会不会更加倾城?便道:“将床幔打开。”
青乐微微迟疑,纠结了片刻才将床幔打开。
一张清秀巧的苍白容颜映入元东颐眼中,他见殷苬还没有旁边这个丫鬟好看,有些失望地咂了咂嘴,心里却有几分窃喜道:“这离公子的眼光不怎么好啊。”
“额……元公子,还请为姐诊脉啊。”青乐见元东颐让她打开床幔竟是要看殷苬的面容,元公子事情也要分一下轻重缓急啊。
“急什么?有本神医在,这丫头保证没事儿。”元东颐现在见到殷苬的模样并不慌,还让青书为他起一杯热茶来。补充道:“热茶里面不要放茶叶啊。”
青乐再一次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神医才好,这哪像一个神医啊,这般自吹自擂,分明就是一般的江湖郎中。
青乐青画都未曾见过元东颐所以才会这般质疑他,更是怀疑青书是带错人回来了,简直就是一个冒牌货。
“怪人,热茶不放茶叶,叫什么茶啊?”青乐嘀咕着。
刚巧被兰飞听见,兰飞笑着道:“怪人才能被称作神医啊,好好伺候着,别担待了贵客。”
“是,青乐知错了。”青乐连忙跪下认错,这兰飞总是笑着面对每一个人,只有遭到他惩罚后的人,才知这和善的笑容下是多么的恐怖残忍。
“进去吧。”兰飞走在她之前,他这样做亦是有他的道理,太傅府中的人,不允许有不服从命令私下还议论主子的人,而青乐更是从那边带过来的人,更是要言行谨慎。
兰飞走进屋中,将折下的黄梅,交给元东颐。
元东颐仔细地闻着黄梅的味道,然后让青乐把热茶端过来,摘下几朵黄梅放入水中,盖上茶盖。接着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根银针,插入殷苬眉心,道:“拿一个银盆来。”
“是。”青乐应道。
“等一下,再沏一杯茶,我喜欢喝碧潭飘雪,记住不可太浓亦不能过淡,茶温要适中。”元东颐突然道。
听他这般吩咐,青乐心道:这元神医就是来折磨人的。但又不得不按命行事,幸而她还能泡的一手好茶,如若不然,定是要急死不可。
元东颐喝完茶,这才抓起殷苬的手,用银针轻扎中指,这血神奇地一滴一滴的冒着,滴入银盆,隐约可以看见那血液中有一丝金色掺杂。
兰飞见血都放了接近有一碗了,忙问道:“元公子,这血是不是放得太多了?”
“嗯,再放一刻钟,兰叔还请放宽心,这血对她无用,还是放了的好。”元东颐看着颜色不对的血液道。
一刻钟后,他为殷苬止血,再看殷苬苍白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更加苍白,反而有了一丝红晕。
元东颐将拿杯泡有黄梅的热水倒入殷苬的血液中,霎时间,鲜红的血如同凝固的墨砚,变成固体,一团漆黑,还有丝丝金色。他按了按那团金黑色,坚硬如铁。叹道:“高级啊,这是下了血本的,有钱人呐。”
兰飞和青乐皆是无言以对,传言中的神医元东颐果然是爱财如命的人,无时无刻不想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