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哥哼了一声,没甩我,拿着长袍走了——走到门口他又折回来,抓起了落在讲桌上的那份报纸。再度对我重重哼了一声,离开了。
……凶什么嘛。时间拖的越久你不是越赚钱吗?
第二天、第三天……我和白毛哥都坐在那间小教室里大眼瞪小眼。唯一的收获就是我发现其实白毛哥那双眼睛还是蛮漂亮的。直到舞会前一个星期,白毛哥的耐性终于被我耗光了,我似乎可以看到他脑袋上冒出了一个空空的血条。
“你到底学不学。”潜台词大概是“你不学我就回去了”。
“……学TAT”到底是谁发明出舞会这种玩意儿的啊!
我的手被白毛哥攥在手里,腰被他搂着,整个人像一根僵直的木棍儿被他拖着不断旋转、旋转。
“我说了,别这么僵硬……也不要总是低着头。地上有金子么?”
有金子那第一个捡起来的也是你。
他说话的声音自我头顶响起,我甚至可以感到他呼吸间吐出的暖气。不自在地抬头看过去,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我脸上也长粉刺了?”我急急忙忙想把手抽出来摸脸,但手一动,他攥得更紧了。
“没长,但你踩到我的脚了。”
“对不起。”
……
“对不起。”
……
“对不起。”
“……算了,你还是把脑袋低下去吧。笨蛋。”白毛哥在双脚锃亮的皮鞋都被踩出几十个鞋印后无奈地说——还好,他没有暴跳如雷。
九点多的时候,白毛哥很难得地主动说今天就到这里了,并叫我明天不要来了。我不明所以,于是问他原因。
“脚都被踩肿了还怎么跳啊。”他坐在讲桌上,狠狠给了我脑门一个爆栗。
“对、对不起啦。”我耷拉着脑袋,这次确实又是我的错,“那我先回去了哦。你好好养伤哦。”
待我走到门口,他突然又叫住了我:“喂,萧铅笔。”
“嗯?什么?”
他犹豫了一会儿,像是在挣扎着些什么,最后他问我:“舞伴找到了么?”
“哦,还没有,努力人肉搜索中。”
后面的那句话他显然没听懂,他看着我,又望望天:“算了,没什么。”
跳舞学的七七八八,我想目前摆在我面前最重要的问题就是:上哪儿去找一个灵长类的男伴。其实我要求真不高,只要对方不是类人猿或者……宝塚歌剧团成员就行。
我正在城堡里乱晃悠,突然有人在身后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回过头去,那是一个面目清秀的斯莱特林男生,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不知道为何,看到他的样子我觉得特眼熟。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众脸?不过我敢肯定,我绝对没有和眼前这个男生说过一句话。
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是谁啊?”
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萧,我可以邀请你参加舞会么?”
我们俩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