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斌轻摇着头:“没有想到,燕飞竟会干出这种事。”
“燕飞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都不会意外。”丁一夫抿了一口茶,“现在的关键在于,人家已经出招了,我们怎么应对?”
丁一夫又说:“那个光盘,肯定不止一个。一家媒体被安总挡下了,燕飞他们还会想其他法子。”
“是啊。”方玉斌焦急地说,“咱们在明处,人家在暗处,真是防不胜防。”
丁一夫说:“射人射马,擒贼擒王。找到几张光碟根本没啥用,只有搞定燕飞以及他后面那个人,才是治本的办法。”
丁一夫又问:“能够从那个‘小宁波’身上打开突破口吗?如果拿到燕飞吃里爬外的确切证据,事情或许会好办些。”
方玉斌摇头说:“燕飞很狡猾,一直都是用电话同‘小宁波’单线联系。那张电话卡我去查了,大概是在黑市上买的,根本查不出持卡人信息。再说燕飞已经有所警觉,那部电话最近一直关机,他很有可能已经把电话卡扔掉了。仅凭我和林胜峰听到的声音,算不得什么过硬的证据。”
丁一夫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是呀,得找到相关证据,最好能形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让燕飞无法抵赖。”说完之后,丁一夫陷入了沉思。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丁一夫的思绪。他接起电话:“喂,你好!”
那头传来苏庆辉的声音:“丁总,我已经到首都机场了,晚上见个面吧。”
这个苏庆辉,自打上回爽约后,这几天一直躲躲闪闪,就连丁一夫亲自打去的电话也不接。丁一夫手头一大堆麻烦事,实在没兴趣同苏庆辉周旋。他推辞说:“我在外地出差,今天没时间。”
“你忙糊涂了吧,我打的可是你办公室座机。”苏庆辉笑起来。
“唉,真是忙糊涂了。”丁一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的确在北京,但这几天事情太多,抽不出空。咱们改日再约吧。”
苏庆辉不仅害得丁一夫在北京苦等好几个小时,最近还不接电话。丁一夫何等身份,被人戏弄了一回,自然要端出架子。别说自己有事,即便闲得无聊,也不是你苏庆辉招之即来的。
苏庆辉说:“今晚你不见我,一定会后悔。我劝你再忙的事也先放一边,好好跟我聊会儿天。”
“你究竟有什么事?”丁一夫问。
苏庆辉哈哈大笑:“到时你就知道了。”
已经很多年没人敢这样同丁一夫讲话,纵然心中不悦,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促使丁一夫决定去会一会苏庆辉。放下电话,他问方玉斌:“上次叫你去探听一下苏庆辉那边的情形,怎么样?”
为了燕飞的事,方玉斌已经分身乏术,哪里顾得上苏庆辉?他只能如实汇报。
丁一夫点了点头:“苏庆辉到北京了,约我今晚见面,我去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接着,他又叹了一口气:“烦心事都凑到一起了。”
丁一夫与苏庆辉的会面,安排在长安街一座高档酒店的套房内。按照苏庆辉的意思,会谈仅限于两人之间。方玉斌与苏庆辉的手下在隔壁房间等候。晚上9点,丁一夫走出房间。就在电梯间里,丁一夫便忙着向秘书下达指示:“通知公司保卫部的人,立刻赶到我办公室。还有,新加坡方面一会儿会有一份重要传真,叫值班人员收到传真后,直送我的办公室。传真内容不准透露给任何人。”
登上座驾后,丁一夫始终阴沉着脸。隔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还记得董劲松吗?”
“记得。”对于这个澳门赌场贵宾厅的厅主,华子贤昔日的朋友,方玉斌当然不会忘记。当初正是自己去澳门做诱饵,才让董劲松放松警惕,最后落入网中。
丁一夫盯着窗外,缓缓说:“人家溜去新加坡,见了苏庆辉,把油田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一股脑全吐出来了。正因为董劲松的到访,苏庆辉才临时取消了北京之行,让我们在这边白白等候一场。”
方玉斌大吃一惊。油田交易被人这样从背后捅一刀,岂不要告吹!
丁一夫回到公司,立刻问值班的行政助理:“通知的人到了吗?”
行政助理答道:“保卫部的负责人到了,正在休息室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