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中午被某人“挟持”去那个偏远的食堂吃饭,已经成了例行公事。
此外,王缅发现——他上课居然没有睡觉了。
眼见他日渐疲惫,不算白皙的皮肤上,每天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鬼使神差地,在上学的路上,她买了一盒创可贴。为避免尴尬,在上课的时候“扔”给了身后的他。
“我的新娘,你可真主动。”他还是那个“抓鹰”的姿势,依然将唇凑到她的耳边。
“瞎说什么呢!”王缅瞠目。
“对别人而言,这是创可贴,对我而言,这可是‘绣球’。”
可不是,刚刚王缅“扔”创可贴的姿势,与古代抛绣球选夫婿的姿势异曲同工。而且,这可是她主动给他的东西,在他看来,等同于情感的回馈。
“你不要多想,这是饭钱。”王缅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任何东西。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跟他讲话,完全是以卵击石。
“诺。”王免眼神指向她的课桌一角。
那是一个便利贴,上面有她写的名言警句:
当你超越了自己的恐惧时,你就会感到轻松自在。
——《谁动了我的奶酪》
可细看那个“酪”字已经被涂鸦改成了“子”,王缅顿时火冒三丈。
“你改的?”
“嗯!”他还点点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你变——”态还没说出来,王缅住嘴。
“嗯?”
“……”
那天吃饭回来,他凑到她耳边说的话,她仍然记忆犹新,以至于每每想到相关字眼,都会想起那句话——“你再说我‘恶心’或‘变态’,我就理解为,我就当做你就是希望我这么对你的——‘性’暗示。”
“我的字好了很多吧。”王免哼笑着,随即说上了“正题”。他最近“刻苦”练字,愣是惊掉了“五人帮”其余四人的下巴,那如“鸡爪”一样的字总算是有点模样。
“你……”无聊,王缅还未说出口,便被一个有点“恐怖”的声音喊住了,此刻她才想起现在还是数学课。
“女王缅!”尤天禧不紧不慢,王缅站了起来。
她第一尝到了做贼心虚的味道,隐隐地,却有种匪夷所思的兴奋。
“全班男生,以女王缅为参照物,头发比她长的,全部去理发!”尤天禧发号施令,满堂大惊。
这个年纪的男生,理发的频率不算很高,自诩留稍长的头发有种酷炫的神秘感。尤天禧如此说过他们多次,次次死性不改,可这次他们没那么好的运气。
“男生站起来!”教室里顿时熙熙攘攘,安静的氛围被摞动的桌椅声打乱。此时的他们,如一棵棵拔苗而起的苍天大树,瞬间将相比下来并不高大的尤天禧给淹没。
他走下讲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剪刀,行走在人群中,迎接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好奇目光。不时停留在某处,给某些个“毛长”的男同学头上动了动“手脚”,如剪刀手爱德华。那些个叛逆的少年们一时被“有喜”失常的举动震惊地忘记了反抗。等他们回过神,为时已晚,全班炸开了锅。
“这是给我们开光吗?”
“哪是开光,分明是凿‘壁’偷光。”
“可不是,挖了这么大一块,让我联想到了‘脑洞’这个词。”
“我觉得我们要像‘麦田怪圈’一样‘犁’出一个图案来,发型估计还有救。”
“在我们头上挖个‘坑’,亏有喜想的出来,怎么不直接把我们脑袋旁边的都挖掉,就留一撮,竖在脑袋上,模仿‘天线宝宝’?”
……
尤天禧那一剪刀既有水平——脑袋正中间,无任何侥幸的可能,只留了大概一厘米的长度,除了剃成平头,绝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