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韫绮眉头一簇,什么叫知不知羞?她喜欢裸睡怎么了!突然,她轻笑一声,她倒忘了,这里是保守的古代!斜眼看那背过去的女子,发根下耳朵通红,她翘着嘴角哼了一声,从床上找到内衣裤穿上。
“好了,你转过来吧!”
李攸璇松了口气,回过头来,只一眼,就被那穿着比基尼斜倚在床栏上,一手叉腰,一手揽在脑后,搔首弄姿的人,钉在原地。
鲁韫绮在心里狂笑,面上却极尽妩媚撩拨之能事,看到那个高傲的美人脸红成西红柿,她心里真是无比的爽快。就差直接笑出声来了。
李攸烨打着哈欠从房里走出,看到杜庞站在对面暖阁外探头探脑,伸了个懒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杜庞,你看什么呢?”
杜庞被吓了一跳,见是李攸烨,心情稍缓,忙道:“万岁爷,长公主来了,说是有要事找您!”
“哦,璇姐姐,她在哪?”
“在里边!”杜庞朝暖阁指了指。
李攸烨点点头,推门进去:“皇姐!”
绕过屏风,李攸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只见硕大无比的床边,一个几乎赤……裸的人正俯着身子,翘着屁股,两手撑在床沿上,瞪着身下那人,而身下那畏畏缩缩的人不是她的皇姐李攸璇是谁?
“啊,你来了!”鲁韫绮直起腰肢,熟络地冲李攸烨打招呼。
李攸烨还没反应过来,李攸璇便匆匆忙忙从床上跳起,脸呈青紫色,逃命似的往门口冲去,走到李攸烨身边时撂下一句:“管好你的女人!”李攸烨幡然醒悟,看到鲁韫绮“一丝不挂”地朝她走来,打了个哆嗦,拔腿就往外跑:“皇姐,等等我!”背后传来无比张狂的笑声。
李攸璇坐到轿子上,气才稍定了一些,对上迎面奔来的李攸烨,没好气地道:“还以为你是个痴情的种,得了,当我白操心了,我们走!”
“哎,皇姐,你误会了,哎,哎……”李攸烨踮着脚尖,看着调过头像风一样刮走的轿子,呆在原地,脸成凌乱状。
“咯咯!”已经穿戴整齐的鲁韫绮倚在门口,笑得肚子抽筋。李攸烨脸色黑了一圈,怒视着她,浑身颤抖。
“哎,不关我的事,那什么,我饿了,有吃的没?”鲁韫绮插科打诨的功夫炉火纯青。
李攸烨刚想发作,慈和宫的人急急忙忙地跑来报信:“皇上,秦老王爷伤情严重,太皇太后已经先行出宫探望了,让臣通知您,尽快去秦王府走一趟!”
“有多严重?”李攸烨边往外走,边问。
“恐怕,快不行了!”
李攸烨一愣,马上道:“给朕备马!”说完迈大步往外走,临到门口,突然想起来,回头命人给鲁韫绮弄些吃的,然后转身离去。
秦王府。
桂纶王的丧礼刚开始置办,肃孝王的性命又岌岌可危,整个王府上下沉浸在浓重的悲恸之中,到处是一片愁云惨淡景象。
柳舒澜从房里沉着脸色走出,李攸烁忙上前询问:“柳太医,我爷爷怎么样了?”
柳舒澜冲他摇了摇头,李安疆被匕首穿了肺腑,没有及时治疗,加上年事已高,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拼着最后一口气。李攸烁愣在原地,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柳舒澜把他牵到一边,劝慰道:“世子,老王爷要和太皇太后说会话,你在这等着知道吗?”
李攸烁点点头,乖乖地跪在门前,一动不动。
柳舒澜叹口气,在众多的皇子龙孙中,李攸烁是最顽皮最能闹腾的一个,如今却要一连接受两个至亲的离世,这种打击对还是孩子的他来说实在太过沉重。
“告诉我,为什么?”李安疆躺在病榻上,问。
江后坐在床前的凳子上,久久不语。
“难道燕王不是你的儿子吗?你为什么要立,立一个女娃?”急促的喘息中,李安疆的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告诉我,要不然我死不瞑目!”
过了很久,江后看着那合紧的窗,缓缓道:“戎沛不是安载的孩子!”
……
门从里面打开,江后面色平静地从中走出,站在台阶下的李攸烨迎了上去,“皇奶奶,秦叔祖他……”江后缓缓道:“你进去看最后一眼吧!”李攸烨哑然,点点头,走了进去。
江后扶起已是泪流满面的李攸烁,为他擦干眼泪:“烁儿,秦王府的重担以后就落在你肩上了,你要挑起来知道吗?有什么难处,皇奶奶会为你做主!”
“嗯!”李攸烁点点头,忍住酸疼的眼泪,继续跪在地上,红肿着眼眶,抬头看向江后,道:“皇奶奶,我想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