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药能使人暂时失去知觉,药劲缓缓过去后,她头晕脑胀的从昏迷中惊醒,察觉到五根手指穿梭在发丝间,犹如一把尖部带倒刺的梳子,头皮传来尖锐的刺痛。
“宝贝儿醒了。”他发出餍足的喟叹,“你的长发好美。”
许温岚蓦地清醒过来,回忆起她先前在浴室被迷昏的事,而始作俑者正是这位觊觎她长发的变态。
四周漆黑一片,不知身处在何处,把玩长发的手猛地用力,扯得她的头皮发麻。
“啊,你有病啊。”她嘶痛的叫了声,“就这么喜欢拔人头发?”
“我还在预热呢,宝贝。”维特笑着说,“看来你着急啊,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许温岚的心口揪紧,口吻平和的提醒:“这座湖岛只有我长了长发,如果现在扯光我的头发,这段时间你该多无趣。”
维特指尖摩挲她的头皮,猛地扯下一根发丝。
许温岚忍着痛没吭声,暗想今晚在劫难逃,要被变态扯光头发,活生生的折磨致死了。
正一惊一乍的时候,她听到脚步的踏踏声,那逼人的气息渐渐远离,啪哒的一声,室内的小夜灯被打开。
许温岚双手撑着坐起,发现自己躺在汤家别墅的三楼画室,双手双脚没受到捆绑,能够在屋里行动自如。
维特立在窗边望向对面的许家,双手插在口袋像在看风景,旁边竖放了一把铁黑色狙击枪。
许家南面的窗帘全拉上了,屋里的情形没法窥见,虽然不知道昏迷多少小时,但这段时间足以让人发现她的失踪,不知道那边会是什么情况。
“他们不淡定了。”维特从口袋掏出口香糖,剥下锡箔纸塞进嘴里。
许温岚闻言,忐忑地朝窗口走近,想看看对面的情况:“你怎么知道?”
维特嚼着口香糖,轻慢地说:“直觉。”
“直觉?很可能不准的。”许温岚猜测他在敷衍自己,眼余瞄向维特身旁的插着假花的紫金花瓶,思绪飞快的盘算着如何撂倒他。
要是此时,她用花瓶砸向背对自己的男人,就算当场没能砸昏他,也能趁他头疼的空档抢夺枪支。
许温岚抬起发汗的手,偷偷摸向花架上的紫金瓶。
“看来你很喜欢假花。”维特突然开口,“要不要插一朵在你头发上。”
许温岚倏地抽回手,内心深处敲起闷鼓,故作平静地说:“算了,我不喜欢。”
这男人的眼睛明明望向窗外,究竟是怎么发现她的小动作,委实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抓来她的目的是为什么,单单是为了她的长发,还是利用她胁迫方奕旸。
维特旋转过身,刘海遮挡住眼眸:“我不喜欢吵闹,在这里要乖乖的,安静的人活得更久点。”
许温岚跟他虚与委蛇:“放心,我不会吵你。”
维特嘴角微翘,拿着枪与她擦肩而过:“现在很晚了,你可以找个房间住下。”
许温岚看着他的背影,愈发的搞不懂他。
没囚禁她没关押她,准许她自由活动。难道大费周章的抓她过,只是为了请她过夜?
许温岚悄然跑到一楼,发现大门呈锁死的状态,所有窗户安装防盗设备,除了虫子什么都飞不出去。
虽然说维特这边只有一个人,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能监视情况。但是她记得汤池家的防盗设备很严密,除非能够把铁门撞烂,否则根本没法进来,更别提许任文的腿部受伤,汤池弱的跟鹌鹑似的。
也就是说,能救她的只有方奕旸,然而他想闯进来并不是容易的事,维特手头的武器极具杀伤力,硬碰硬实在很不明智。
她看向墙壁的挂钟,已经指向凌晨两点,眼皮止不住的打架。
实在抵不住困意,她决定找个房间睡下,在二楼廊道徘徊一圈,选了间最右侧的卧房,推开门一看顿时尴尬了。
只见,维特双手撩起黑色短衫,露出下腹的精壮肌肉,身形肩宽臀窄,皮肤呈病态的苍白,一道弯曲的伤疤横在虎头肌的部位,像条狰狞摆尾的粗黑蜈蚣。
许温岚一时呆住了,在他视线扫来的那刻,碰的一下关上房门,溜进离他距离最远的卧房。
在这你死我活的情况,他居然还能悠闲的睡觉,看似完全没把对面的敌人当回事。
不得不讲,这男人看起来很清瘦,身材还蛮有料的。
许温岚环顾卧房,才发现她进的是汤池的卧室。
这间卧房像遭遇过洗劫,衣柜的衣物全翻了出来,床头挂着孟佳琪的红色内衣,地板撒有廖哥留下的烟头烟灰。
许温岚有点小洁癖,在脏乱的环境睡不好觉,只好找出一把扫帚,自个简单的收拾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