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羽略微沉默,伸手把背后清离剑拔了出来。
他把剑往地上一划。
地面之上现出一条深深的沟槽。
挥剑裂石!
轻而易举!
他收了清离剑,朝众人略微打个礼,道:“纵是武道大宗师也非小道敌手,你们若还不惧,大可上来,但到了这一步,小道便不留手了。”
众侍卫俱是止步。
有少数几人仍是持刀剑上前。
这些人或许当真忠于赵家,也或是赵家私兵之一,实有悍不畏死之心。
见几个侍卫冲上前来,秦先羽不过只是伸手拍去,以他如今的修为,即便是徒手,也能开碑裂石,断金切玉。
那些刀剑被他尽数拍断,顺手朝这几人身上拍了一把,便都软软倒下。
到了这时,其余侍卫也都失了胆气,多数散去。
赵老家主脸色惨白,这些侍卫明显不如赵家那些私兵来得厉害,也同样比不上那些私兵来得忠诚,更不如他们那般悍不畏死。
“说罢,究竟是谁指使的?”
秦先羽问道:“小道与你们无怨无仇,何以半路伏杀?”
说罢,他看向那赵公子,说道:“单是那数十支弩箭,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得手的,该是经由罡煞级数的人物才能刻画成功,用以破除罡气。莫说赵家,就算放眼大德圣朝各方军营,也没有多少刻画符纹的弩箭。看来那指使你的人物,也不是简单货色。”
赵老家主沉默不语,脸色变化。
秦先羽脚下一踏,地面一震,就有青砖离地而起,被他随手一拍,宛如弩箭般迸射出去。
那青砖穿过赵公子身旁,把木质桌椅砸得粉碎。
“你不敢说?”秦先羽微微一叹,轻声道:“不论你多么惧怕,但此刻死到临头。还有顾忌?或许你害怕那人事后对你报复,但你该知晓,那也在事后。”
“可你闭口不言。小道此刻便饶不过你。”
这少年道士言语平淡,声音温和。
赵公子浑身寒意颤动。低声道:“商少主。”
“商少主?”秦先羽眉宇微挑,道:“商羊谷少主?”
秦先羽微微沉思,自己与那厮似乎从来没有什么仇怨,至多也只是在鹤云楼中稍微有些不快,但他倒从未放在心上。
莫非就是此事,引起了杀身之祸?
细细沉思。
良久,秦先羽看向赵公子,说道:“商羊谷少主适才便已离京。你提他作甚?”
“不可能!”
赵公子惊叫道:“他早上才送我数十支神箭,事成之后该与我庆功,不醉不归,怎么这就走了?”
这位赵公子实也并非蠢笨之人,只是因为有了数十支神箭,自觉有十足把握,才去伏杀羽化道君。为了攀上商羊谷,故此铤而走险。
但听闻商少主离京后,他才惊觉,自己本就是个弃子。
若是伏杀羽化道君成功。便无须多说,虽无庆功宴,但至少与商羊谷攀上关系。日后得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