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安琪后背一寒,她感觉身后有一道视线紧紧锁住了自己,她回过头去,是陆小曼,她的眼神恨不得将自己挫骨扬灰。
郑安琪想不通,原主并没有得罪她,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恨意?不过郑安琪并不在意,这件事她迟早都会弄清楚。
她跟随一众人走进餐厅,整个餐厅布置的美轮美焕。欧式的餐桌和台布。琉璃吊灯高高悬挂着。餐桌正中央透明的水晶花瓶里放着一大束盛开的马蹄莲,整个餐厅散发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菜式。两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女仆静立在两旁。郑元海在主位坐下。大家也依次坐了下来。
“乖乖儿,来,坐雪姨旁边,你这小身板可要好好补补。”雪姨热情地招唤她坐下。
被雪姨这么一说,正合她意。从刚才进餐厅起她的手就一直被郑永青牵着,无论她怎么挣扎,他始终牢牢握着她的手不肯放松。
一想到此人重生前的种种,郑安琪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对于郑永青,她真的很不待见。
她顺势挣脱了郑永青的手,听话地坐到了雪姨身旁。她抬头看见郑永青的眼神明显黯淡了下来。看来,对她这个侄女他真的很在意。
不过即使再在意,他也不能动不动就想抱她,牵她的手,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虽说她现在病了,可也改变不了她是一个成年的女人的事实,而且她的年纪都已经28岁了,这要是在古代,估计儿女都成群了,郑永青又是她名义上的叔叔,再做这些亲密的举动,真的很不适合。
“来,乖乖儿多吃点菜。”雪姨夹了一筷广东菜心在她的碗里,怜惜道“你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大鱼大肉现在不宜进补,过几天等身体养胖一点点,体质再好一点,雪姨一定让厨房多烧一些荤菜给你好好补补。”
郑永青看着静静地做在她对面的郑安琪,她一口一口慢慢地吃着饭菜。
从今天见到安琪的那一刻起,他感觉出安琪改变了很多。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他依赖了,不再口口声声甜甜地唤他小叔叔了,他甚至感觉得出安琪对他还有隐隐约约的一点抗拒,就像刚才他去牵她的小手,她就下意识的抖缩了一下。
后来还是他使劲才强硬地牵住了她的手。她的小手柔若无骨,他的心也是,软成了一团。看着现在空着的双手,他感到无比的失落。
安琪病了。一定是这样的,所以她才会排斥他,郑永青这么安慰自己。她离家已经七年了,一点点改变也在所难免。对安琪他许是太过在意,所以一点点小事就会变得异常敏感。
明天,明天他就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他有信心能治好安琪的病,她看起来只是自闭了一点,其它没什么问题。他会让安琪重新依赖并信任他。他会让她再亲切唤他小叔叔。现在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这样看着她,他的内心就感到深深的满足。
“恩,雪姨说的不错。安琪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小叔叔就带你去看医生,今天我就会联系国内知名专家,到时你的病一定会好的。”郑永青又对着雪姨道:“饮食上就麻烦雪姨,多费心了。”
“永青,一家人还这么见外,元海的女儿不就是我的女儿么。你放心,我一见到乖乖儿就喜欢得不得了,我心疼她都来不及了。这一点点小事还用得着关照。”
郑元海看着郑安琪低着着乖乖地吃饭,周围的一切好像都与她无关。看到那张与她母亲一模一样的容颜,他就又想到她了母亲,她母亲也是那样,仿佛周围的人事物都与她全部无关,她只活她她的世界,不管他怎么待她,她都不为所动。他感觉无名的怒火又升了上来,无视他是吧。那就让你女儿来承受吧。既然你的眼睛只有你的女儿一人,那我就要好好地折磨她。,
咳咳,郑元海咳了二声,:“治病的事,慢慢来。等安琪身体养好一点再说吧。”他转身对雪姨吩咐道:“阿雪,再过二天就是周末了,你准备一下,安琪这么多年才回国,你就邀请一下亲朋好友,开一下party,庆祝一下。我们家也好久没有热闹过了。”
郑永青一听到郑元海的话,立马放下了筷了,反驳道,“我反对。大哥,安琪治病的事情不能拖,越拖对安琪的病情越有影响,而且我也不赞成开party,安琪现在这样,你让她再面对那么多陌生人,只会加重她的病情。”
郑元海怒视着这个弟弟,为什么一摊上安琪的事,这小子就专爱和他对着干,他张大嗓门,道:“我已经决定了,就这么干。”
“不行。”郑永青站了起来,”我不同意。安琪必须尽快去看医生。”
“砰”的一声,郑元海气的摔了面前的饭碗。“郑永青,你是要置疑你大哥的话?”看着他挚爱的幼弟,居然敢当众反驳他的话,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对于这个小了他整整20岁的幼弟他从小就疼爱有加,他也一直乖顺听话,唯一一次与他发火也是因为他使计害了二弟夺了他的家产和女人。从此后,他对二弟一家也多有照顾,对安琪更是好的没话说,有求必应,极致爱护。他知道他是为了他赎罪。可他不需要他这样。他没有错。
“元海,别发火,你看都吓坏乖乖儿了。”郑永青顺着雪姨的视线望去,只见那小小的身影此刻正抱紧自己,缩成了一团。他感觉自己的心都绞成了一团。他起身奔到安琪身边,想要把她拥入怀里,好好安慰一番,那小人儿却摆手,一把推开了他,那惊失惜的眼神惊恐地望着他。
郑永青觉得自己的心都绞成了碎片,一片一片往下掉。他一步一步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一手撑着桌子,视线对着安琪小声道,“安琪,别怕,别怕。我不过来。”
她的眼里满是不安和惶恐。“我可怜的乖乖儿。”雪姨见她这副模,同情心大作,把她拉入了自己的怀里。摸着她的头发,细细安慰。
郑永青回头,对着郑元海,怒道:“这下你开心了,你满意了。你就这么喜欢折磨她?”郑永青的质问声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有力。“她疯了还不行吗?你到底还要让她怎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