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黎一见她站在门口,脸上登时阴云消失,脸色转喜,满是关切道,“祈妹,可有受伤?我正要去寻你。”
“我没事,你可看见芷欢姐?”花祈雪见迟黎平安无事,心中微感欣慰,但仍有惴惴,不住去想,芷欢姐现下在哪?可有危险?
迟黎见她满脸忧色,便道,“莫要担心,跟我来。”
两人一路疾行,迟黎将之前的事情说与花祈雪,先前他一路追出孤儿院,遇到幻影,好不容易得以脱身,回来一看,孤儿院竟着起莫名大火,路遇芷欢时,她已受重伤,便先将她带回客栈。
他并没有将怀疑芷欢的事情告诉花祈雪,因为在他看见芷欢受重伤的一瞬间,不知怎的他的怀疑登时烟消云散。
听见芷欢的现况,花祈雪先是一惊,不知是何人下此毒手?想到芷欢先前被病痛折磨,此时又重伤昏迷,她不禁眼眶湿润,心急如焚。
两人回到客房,芷欢面色苍白,呼吸微弱,安静地躺在床上,丁香色衣裙上满是血迹,花祈雪卧着她冰凉的手一时说不出话来,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愧疚。
迟黎见花祈雪看见一旁的中音琴和包袱,便道,“芷欢姑娘昏迷前告诉我,这琴是你爹爹的遗物,让我定要将它带出。”
花祈雪一听心中更是酸楚不已,心中五味杂陈,但她心知此时不是该流泪难过的时候,现下应该抓紧时间救治芷欢要紧,便道,“迟黎哥哥,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芷欢的伤虽重,但只是刀剑之伤,并非妖邪之力所为,这伤寻常医士定是束手无策,但对于迟黎来说,一人便能医得妥当,但他明白花祈雪此时的心情,便道,“恩,还需要祈妹在一旁相助。”
两个时辰过去,芷欢的伤势已经稳定,天色渐明,花祈雪趴在桌上小憩之时,竟回到了过去,看见的正是那位眉心一点黑的小姑娘,还有那位唤她“阿雪”的黑衣男子。
见此她大概明白了这孤儿院里隐藏的秘密,便是将一人的灵魂引出,致使那身体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再将另一人的灵魂引入躯壳中,这便是那女身男声的由来。
但那黑衣男子并未掌握此术的法门,是以一直出现失败品,最终皆是七窍流血而死。而那位小姑娘正是第一个成功被施术的人,但还是难逃厄运,男子手指一挥,一道黑影没入她的眉间,登时取了她的性命。
花祈雪回到现实后,细细琢磨她刚才所见,她最初以为此事好似鬼附体一般,但又想起男子所说之言,想来两者应是截然不同。
若是鬼附身,便可用法器法术将其逼出身体,但若是灵魂引入成功,任何外力都无法将魂与体分开。
她不禁猜想,那黑衣男子到底是想将此术用在何人身上?且他为何要唤她“阿雪”?莫不是这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可又一想那男子并未对她下手,只是将她和那些人关在一起,她在这孤儿院住了这么长时间,被得知名字也不是甚稀奇事。
她怎样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中却疑窦层生,便将此事告诉了迟黎,迟黎一听也是震惊不已,他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法术。
迟黎心中一直觉得花祈雪的身世特别,虽不能确定那黑衣男子是否真的是要加害她,但凡事还是小心为上,便道,“祈妹以后还需多加注意,再遇到什么人都要防范些。”
这话花祈雪深记在心,以前她倒是从未想过这么多,但现在不同,她有了重视的朋友,是以遇人行事都应比以前谨慎些才是,万不可将大家陷入困境中。
桌旁,小狐狸和米粒不知正说着什么,花祈雪突然想起小乖,便将其唤出,奇怪的是,小乖明明是黑色鱼身,怎得现在竟变成红色?
她脑中一想,忽有所悟,“啊,原来是那胭脂的法宝,竟不知何时和小乖融为一体了?”
现在的小乖不仅能力大增,她还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功能,它竟能将她的中音琴和包袱全部收起,她心中欣喜万分,既不用再背着包袱,而且呐以后还可以买很多的东西,再也不用发愁背不动啦!
小乖静静地站在桌子上,小狐狸和米粒一看皆是惊奇不已,相视半晌,小脑袋中慢慢转想,这个红彤彤的小鱼会是甚物?
一黑一白看得惊奇,不禁围着小乖转起圈来,小狐狸转上五六圈,米粒才转半圈,中间的小乖虽不理它们,鱼尾却轻摇着,似是显示友好。
迟黎见此,也不禁觉得好玩,心笑一声,也不知祈妹是如何将这些小家伙收集在一起的?他突然想起他种下的那些“宝贝”,不知是否已经成了形?他这一下山又是几个月没有回去,也不知骆长老他们有没有尽心照顾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