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平安到家了,他又转身离开。
向母开始以死相逼,一到周末,她就为向小园安排一场又一场别开生面的相亲活动。有时一个下午居然要见三个男人。
那段时间,向小园特别恐惧周末。
相过亲才发觉,邱怀安是那么的顺眼。
有时她甚至会想,要不就和邱怀安交往看看吧,自己年纪也老大不小了,爸妈也逼急了,安排见面的男人越发奇形怪状了,上次一个年近五十的暴发户居然都入了母亲的法眼了,简直恨不得将向小园跳楼大甩卖了。
加上生歌也时不时的推波助澜,生歌说,婚姻就是两个人平淡如水的过日子,有多少人结婚后还能心旷神怡的谈情说爱呢,平实的感情才能历久弥新。
向小园取笑她:“哟,说得经验十足,像你结过婚似的,敢问我的黛玉妹妹,找到下半辈子与之携手的良人才子了吗?”
生歌就会无限惆怅的望着天,幽幽的说:“才子心盲,良人驰远,我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嫁人了。”
向小园是处女座,出生在夏末。
向母经常唠叨,夏天出生的孩子,憨实,不如冬天出生的孩子机敏。她经常痛心疾首的称向小园是大愚若智,且越大越愚。
向小园27岁生日那天,她正好加班,顺水便推了生歌提议的生日趴。
当天她笼统收到来自四个人的生日祝福,一个是亲爱的母亲,还有生歌与思元。最后一个,令她万万意想不到的,竟是许植。
许植的电话是晚上十点后打来的,那时向小园刚要上床睡觉。手机响了。
向小园是个长情的人,写好的备注,便不去改了。她盯着手机上“我的树”三个字,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那是四个月以来,他首次联系她。
犹豫一阵,她还是接了。
电话接通后,还没说话,双方就陷入僵持。向小园知道他就在那边,她清晰的听见他呼吸的气流。
过了半个世纪,他终于开口:“最近好吗?”
向小园说:“好。”
许植问:“最近忙些什么?”
向小园说:“相亲。”
许植问:“有遇到合适的吗?”
向小园说:“暂时没有。”
沉默半晌,许植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下个礼拜,我要结婚了。”
他对她说,我要结婚了。
但上一次分别时,他对她说的是,等我消息。
向小园那时的反应多快啊,她在他说出那话的一霎那间,就轻快的“噢”了一声,她笑嘻嘻的问,“是和准儿吗?”
许植说:“是。”
她感到胸口闷热,但四肢却冰冷。
她夸张的笑了两声:“哈,准儿太不讲义气了啊!好歹姐妹一场,结婚也没给我们发请帖。”
许植不可置否的“嗯”了一声。
向小园继续说:“你们是知道我这个月穷呢?为我节约礼钱!说真的我最怕红色炸弹了。”
许植:“嗯”
接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向小园喊了一声:“阿树。”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她声音里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