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一回头就看到了韩佳,韩佳很平静的、很随意的像是观察一个路人一样在赵文身上瞄了一眼,然后就抬腿上楼去了。
赵文却没有收回眼神,他看着韩佳消失在楼道里,心里骂了一句:“再偷看老子,老子他妈的就强奸你!臭婊子!”
赵文心说这个韩缚驹还真是阴魂不散,他是个搞阴谋的专家,他的女儿也是个阴险的角色,一家人都具有优良的恶心人传统,一看她长着的那张攻击型的脸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货色。
赵文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机会收拾一下这个韩佳,不然的话,总是觉得有人在背后想要放自己的冷箭。
“只有老子收拾别人,哪有别人阴老子的道理。”
何况那个在黑暗处冷冷的盯着自己的人是韩缚驹的女儿,赵文就更要找机会给韩佳一个教训了。
等从后门上到了办公室,从窗户往外看看,自己交代给武娟的事情已经开始动工了,四面不锈钢的公告栏正在被竖起,这倒是和政府大门外的政务公开栏交相呼应。
赵文将自己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想想给大娘几个要不要再带些什么礼物,但是还是放弃了。
赵家的人平时又能缺少什么,倒是吴奎搞的猪獾皮的手套和围巾看起来很不错,也很实用,再说,这完全是自己的下属给的礼物,不花钱。而且还能体现出自己的心意,也能表现出自己在华阳工作的成绩如何。
要是拿钱买什么东西送到厩,倒是落了下乘。
过了一会,汶水乡政府就打来电话,说去首都的火车票已经买好,是明天中午的,正好到了晚上赶到厩,休息一夜,第二天也好工作。
打电话的是吴飞涵,他说由于去厩上访的是岔里村的一个女人。所以乡里就派一位女同志和一位男同志和赵文同行,具体的人压没敲定,明天再给赵文汇报。
到了晚上,尚德胜果然就给赵文打电话,两人约好了地方,到了时间赵文就开车到了华阳县的新区。
华阳县拟备在城关镇和汶水乡交界的地方开设一个经济开发区,简称新区,现在还在筹备当中,这地方相对来说比较偏僻。白天只见几幢零落的空房子,晚上就有些黑灯瞎火的。不过,因为去汶水总从这里经过,赵文对这里还比较熟悉,
赵文到了地方,只见一片像是厂房的建筑,铁皮的大门紧闭着,正要打电话,门就开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从门里走出来。看看赵文,就将大门推开,请赵文进去。
等赵文将车开进院子里,只听得几声狗叫,那女的将铁门锁好,就叱咤了两声,大院西侧的一栋楼里就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尚德胜。
尚德胜拉着赵文就往里进,果然,屋里面另有玄机,一间屋子套着一间。装修的非常豪华,倒像是宾馆的作风,有几个穿着比较单薄的女子不停的进进出出,像是服务员。
尚德胜带着赵文来到一个小房间里,然后在墙上按了一下,赵文意识到这竟然是个电梯,尚德胜说:“这是一个朋友的地盘,他准备在新区搞个项目,这等于是一个筹建处,比较安静。”
一会电梯停了,尚德胜带着赵文走出来,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笑着对两人点头,然后在前面带路,打开了一个房间的门,顿时就听到了一个人在说:“赵局长终于来了。”
赵文一听,心里纳罕,这竟然是吴仁宝的声音。
这间屋子有三十多平方,屋里有着一个大桌子,吴仁宝大步的迎了过来和赵文握手,然后屋里的另外一个人就哈哈笑着说:“千年等一回。赵局长的到来,让这里蓬荜生辉。”
这人却是财政局的潘庆年。
赵文这时已经见怪不怪了,笑着和潘庆年握了手,四人坐下,尚德胜就说:“正好一桌麻将,待会吃完了饭,我们几个鏖战一下。”
有时候,人坐在一起,话反而不用多说了,彼此都知道大家是什么意思,很快的酒菜上齐,几人几杯酒下肚,说话就随便多了。
赵文思付着,吴仁宝和尚德胜看来关系比较密切,而吴仁宝和梁永清也来往频繁,如果加上自己,那么,在常委会议上就有了四票,而吴庸一系中除了常务副县长梁宝来今晚没到场,华阳县三分之一的政治格局就在这个屋里了。
此外,像潘庆年这样的局一级的实权干部还不知道有多少牵扯了进来,这真是一个庞大的关系网络,要是善加利用,做一些对付贾浅和吴庸的抗争,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一时间,赵文觉得自己开始在华阳并不孤单了。
吃饱喝足,撤了桌子,四个人就在一起打麻将,赵文知道今晚的主角是自己,果然,几圈下来,就是赵文跟前的钱最多。
潘庆年看来就是今晚的捧哏,他和赵文以前也一起喝过酒,这会就说:“一天,一个教授陪三位女宾打麻将,手上这副牌打成了黄庄,这甲女就说:教授老是在我下面碰啊、杠啊,把我都搞死了乙女说:我一直在自摸一洞,哪晓得教授一人就摸了三个一洞丙女说:我一直在等么鸡,可是教授始终捂着他的小鸡不肯放一炮。”
赵文几个听了就笑,尚德胜说:“看来我们三个今晚都是捂的太紧了,就剩下赵局长不停的又杠又胡的。”
吴仁宝看着赵文说:“赵书记年少有为,工作能力很强,下午,在信访局那边已经开始放了一大炮了,估计。华阳很快的就能听到老弟的这连续不断的炮仗响了。”
赵文知道吴仁宝说的是布告栏的事情,于是淡淡的说:“干哪行就钻哪行,公开信访工作的透明度,增进群众的监察力度,也是我们行之有效的进行工作的一个必要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