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李白投其所好,说叶畅极擅赚钱经济之事。他看出李邕似乎对叶畅有些不屑,却不知不屑的缘由是什么。
“哦,果真如此?”李邕果然起了兴趣:“这叶十一乃是修武人……修武,对了,元明府,你此前不就是在修武为县尉么,可知此人如何?”
被问的,乃是博昌令元公路。
与新近来访的李白、杜甫二人不同,元公路在博昌令的任上已经有两年了,对李邕甚为熟悉。
李邕这个人……怎么说呢,可以说就是那种走极端的人。
“下官在修武时,与这位叶十一郎确有交往。”想到李邕方才的神情,还有隐约的传闻,元公路慢慢开口道:“李学士说他善经济,这倒是不假,不过此人有一些象北海公。”
“哦?”
“便是出手豪奢,积不住财。”元公路道:“他在京城中与韩朝宗结交之事,不知北海公是否听过。”
李邕为北海太守,故此元公路称之为北海公,或者李北海。他点头道:“听说过此事,就是献水泥那一回?”
“正是,水泥之利,不逊盐铁,叶畅说献就献,可见其人豪气。再如京中球市,亦是其所为,转手便赠出……叶十一如此豪气,手中自然难有余财,如北海公一般啊。”
元公路说到这里,心中于笑了声。
李邕点头,也大笑起来。只不过他的眼中,却是光芒闪烁,不知在想着什
“各位,今日兴尽,且返北海”他挥手道。
他返回北海,元公路自回博昌,结果才过数日,却有李邕使者来,召他至北海。
此时北海,便在后世潍坊,元公路只道是有什么紧急公务,赶到之后,李邕将之邀入衙后,笑着道:“昨日得到消息,那叶十一来了”
“什么?”元公路听得这个消息,不由得愣住。
“此人亦是天下名士,某向来好结交人物,原本是欲请李太白或杜子美去邀来,不意他二人已往泰山去了。想来想去,便请元公一行,为我相邀,不听元公意下如何?”
上司有令,元公路哪里会拒绝,他心里只是好奇,叶畅怎么会在此时跑到此地来。
“下官自当从命,只是不知叶十一人在哪儿?”
“就在莱州。”
莱州一直是重要港口,与青州相临,听得叶畅到了莱州,元公路心里更是奇怪。叶畅此际,怎么会跑到莱州,不是听说他去了陇右么?
此时消息不畅,元公路又只是一个区区县令,故此并不知道叶畅从陇右回返的事情。
“事不宜迟,若是去晚了,这位叶十一可以走了,与之失之交臂,实在是大憾。”李邕又笑道:“元公,你且去。”
李邕对元公路倒是相当客气,一直称为“元公”。元公路奉命出来,他心中满是狐疑,倒没有急着赶路,而是召来自己的一个随从。
“去问问申先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小声吩咐了番话后,元公路最后补充道:“不要吝啬钱帛,咱们这次有财主报销”
莱州城水关之前,这几天可是人来人往甚为热闹,原因无它,便是那两艘海船。
与此时海船不同的造型只是它吸引人的地方之一,最重要的是随船而来的人在莱州招募水工——作为一个港口,莱州不缺水工,来人开出的价钱,虽不算坏了行规,但比起别家足足多出了三成,这让许多水工都是怦然心动。
便是那些渔夫,算起账来,也觉得去这两艘船上充任水工更合算。
“当真有这等好事?”莱州城谢家酒楼前,渔夫卞平放下自己的鱼篓:“掌柜的千万莫哄我哩”
“骗你做甚,你去只管说是我们谢家酒楼介绍来的,必然让你进去”掌柜的笑吟吟道:“也不瞒你,来人说了,我介绍一人,若得用,便赠我半贯钱为谢礼。”
卞平听得这里,不禁冷笑起来:“谢掌柜,你这说得……为何某觉得有些象是被卖的新罗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