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谈心过后,荣寿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不管双方谁胜谁败,她都不会危及生命,甚至于他们彼此也不会被危及生命。
而自从那次和苏澈说过之后,苏澈隔三差五的都会给荣寿带来消息,基本都是恭亲王和慈禧产生摩擦,荣寿深知这对于慈禧来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她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不可能会任由人小看。
然而自己阿玛也不可能就那么轻易的任由一个女人在他头上作威作福,荣寿只觉得这一场政治的斗争应该快结束了,毕竟现在已经是白热化的阶段了。
也明白了朝堂上的局势,皇太后重用的汉族官员反而与阿玛的关系更为密切,如果阿玛异军突起,那就意味着皇太后没有了立足之地,这样的情况下,皇太后应该已经感到威胁,所以这场朝堂争斗是必然会有的了。
而慈禧也开始有了动作,她发表一系列上谕。目的是要明确两宫太后和阿玛在权力上的界定和从属关系。
荣寿无奈看着苏澈带来的消息,对于皇太后的这种行为,自己的阿玛恭亲王奕訢对慈禧的压制却置若罔闻。
大概能够猜测的出自己阿玛的心里,他是大清王朝的皇子,赫赫有功的议政王,皇太后奈何不了他,不得不说自己阿玛骄傲了,看着送来消息的苏澈说道:“你可以给我阿玛带一句话嘛?”
“公主请讲。”苏澈看着荣寿说道,这些日子基本隔三差五就能见到荣寿的感觉真好。
“骄兵必败。”荣寿淡淡的说道,眼神却又透露出了无尽的无奈。
苏澈微微颔首,表示他明白了。
荣寿心中很清楚自己阿玛不会在乎自己的话,一个人生来的骄傲怎么可能改变?
而朝堂上的局势就成了,一边是慈禧上谕屡下,一边是议政王我行我素。双方这种暗中的争斗,随着时间的推移,日趋表面化。
同治四年三月初五的夜晚,荣寿一如既往的坐在窗户前,等待着苏澈或许会给她带来朝堂上的消息,看着外面的天空忽然间打起了闪电,嫣然是风雨欲来的样子,荣寿无奈叹口气,正计划关窗户,却看到有人出现在了窗户口。
荣寿微微侧身,看着苏澈一如既往的飞身进来,表情显得有些焦急,荣寿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编修蔡寿祺弹劾王爷,说王爷揽权纳贿,徇私骄盈,太后命令查办。”苏澈眉头紧蹙说道。
听到这句话,荣寿心中很清楚,这次精明强干的慈禧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或者说这个机会根本就是慈禧制造出来的。
“公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苏澈问道。
“静观其变,朝堂上的事情我们还管不到。”荣寿回答道,看着窗外说道:“天快下雨了,回去休息吧。”
看着荣寿一脸淡然的表情,好似她根本不着急这些事情,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公主,您不帮王爷嘛?我们不该也在宫中找出慈禧的把柄嘛?”
“能够和我阿玛在朝堂上面斗的不分上下的人,我又能拿什么去和她斗?能够自保,已经是侥幸了。”荣寿看着窗户外面,一时间已经是风雨大作,呢喃道:“暴风雨还是来了。”
苏澈看着荣寿眼神之中的无奈,也知道她这样一个小人儿,能够在这样的局势中自保,真的很不容易,承诺道:“不管发生什么事请,我一定会护公主周全。”
看向苏澈,他长身而立,带着一抹冷冽的气质,眼神之中的炽热却不得不让人相信,嘴角微微上扬说道:“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苏澈看着眼前的人,四年前看到这个小女孩的时候,他就决定这一生倾尽所有,包括性命也要护她周全。
荣寿微微点头,说道:“回去吧,出来太长时间,容易引起怀疑。”
“是。”苏澈点头,然后便从窗口飞出了外面,然后消失在了雨夜之中。
而荣寿就好像根本不知道朝堂上的局势,依旧是每日都会给慈禧去请安,然后给慈禧梳头发,和她一同用膳,而慈禧也从不会在三人用膳的时候提起朝堂上的事情,好像生活真的就是那么幸福平淡。
然而有苏澈在,荣寿很清楚朝堂上的事情,慈禧用七日就以其目无君上,免去议政王和其他一切职务,荣寿也知道这次是慈禧胜利了,成功的打压了自己阿玛。
苏澈来汇报的时候,表情也已经很平静,好像不关自己的事情,因为荣寿够平静,他也不自觉的跟着平静,没有了开始的焦急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