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骑兵要快得多,仅两刻左右的功夫就远远的望见对面也是一样的尘土飞扬,映得半边天都是黄黄的。
岳钟琪知道这是南路大军到了。
对面的南路大军也早就看见了他们,已然停住了,并摆出了防御阵势。
虽然已经知道固勒扎举城投降了,而且北路军已经到了城外,但毕竟准噶尔全境还远没有肃清,处处小心总不会错的。
兵士们再也想不到傅恒与岳钟琪会亲自带人来迎接傅大帅,因为这不合乎规矩。
傅尔丹虽然年长,但身份和地位却是这三人中最低的。
傅恒自不必说了,就是岳钟琪的太子太保、赏戴三眼花翎也不是傅尔丹能比的。
一直到了近处,看清了来人是清一色的清军装束,这才知道是自己人到了。
岳钟琪手下的一名游击策马走上前去,大声道:“北路军岳军门和傅六爷前来迎接傅大帅,烦请兄弟通报一声。”
南路军先头队伍的一名游击听了,慌忙下马,几步抢到岳钟琪和傅恒的马前扎下千去:“卑职参见岳大帅,参见傅六爷!”
“起来吧,”岳钟琪道:“也不用通报了,你就在前面引路,让兵士们闪出一条道来,我和六爷两个人去中军见傅军门。”
“遵大帅令!”那游击痛快的应道,站起身来走到自己的坐骑前飞身上马,拨转了马头向回驰去。
一路走一路高喊道:“弟兄们让一让,岳军门和傅六爷来迎接傅大帅了……”
傅尔丹离得老远就听见了那游击的喊声,忙让身边的亲兵在前面吆喝着兵士们让路,他也打马向前迎过来。
很快几个人就走了个对面,俱都翻身下马,傅尔丹迎到傅恒面前就要扎下千去。
因为他是满州人,对傅恒应该执的礼要大过岳钟琪,可是当着傅尔丹手下的千军万马,傅恒哪里肯受他这三军主帅的礼?
他忙抢上去扶住了傅尔丹,笑道:“大帅这是做什么?当着这么多将士的面,你要折煞我么?”
傅尔丹道:“都是一路跋涉过来的人,再没想到六爷和东美你们能到这么远来迎我,我实在是承受不起呀!”
傅恒笑道:“承受你自然是承受得起,但要说出来这么远迎你,那是东美公的主意,我只是跟着来凑热闹的,可不虚领这个人情。”
傅尔丹望着岳钟琪跟自己一般花白的须发和那张满是征尘与皱纹的脸,心中涌起一阵感动,原来隐在心中的一些不快早就烟消云散了。
一对老将军的两双大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心中俱都感慨万千。
“傅兄!一路辛苦了!”
“东美公!你不也是一样!”
傅恒见此情景也颇为感动,叹道:“南北两路大军所向披靡,势如破竹,如今终于在这叛贼的老巢会师了!”
“若是皇上亲眼见了这个场景,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傅尔丹道:“可不是!我们幸而不辱圣命,也可告慰圣祖爷、世宗爷的在天之灵了!”
在一旁站了半天的孙德志见几个人寒暄过了,这才敢凑过来给傅尔丹扎下千去,道:“禀大帅,标下带了弟兄们归营,向大帅复命!”
“起来吧,”傅尔丹道:“你差事办得不错,带人回归本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