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琴打外头走进来,一干丫鬟婆子各自散去,正要卸妆的她看见丈夫坐在窗下,不言不语的走到梳妆台前。
两个贴身丫鬟知趣退去,徐烨笑问道:“你和涟漪起了嫌隙么?”
“没有。”叶琴对着镜子把凤头钗摘下,语气淡淡的,“原也是我不好,管着的小厮造了反,不说我说谁?”
徐烨见她有些不高兴,站起来笑道:“那是不是我惹了你?”
叶琴睃了他一眼,反问道:“你敢惹我吗?”
“哈哈!”徐烨大笑一声走过来伸手环抱着她的腰部,“那又是什么事生气了,这会子拿我来出气。”
将身子扭了扭,叶琴沉声道:“走开,谁和你拉拉扯扯没脸没皮的?”
“你瞧!我不来不好,来了又不好。到底是谁惹了我们琴奶奶生气,我非去教训他一顿不可。”徐烨说着瞪起眼睛,眉毛竖立,挽袖子一副要出去打人的架势。
叶琴忍不住噗嗤一笑,嗔道:“歇着吧,不要作出这些怪样子。要我说都怨你平日没个威严,使得小厮也不怕我了。”
“威严不是装出来的。”徐烨的手在叶琴平滑的腹部上游移,笑道:“谁家没有不孝子?一两个满肚子坏水的在所难免,然大∧↓,多数只是贪玩的孩子,你没见老爷也不大高兴吗?”
“这你可就想错了。”叶琴按住丈夫越来越放肆的手,缓缓说道:“没规矩不成方圆,老爷为何换了新护卫?不就是在未雨绸缪,暗暗点拨我和涟漪么?你想想这件事为何是金管事揭发出来的?其实这件事错的是你,家里什么事都不知道。”
“是我疏忽了。”徐烨苦笑道:“不过我成天不在家,又没有三头六臂。”
“是啊!”叶琴叹了口气,“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我不怪涟漪她数落我。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
“咦?”徐烨松开了手,奇怪的道:“那你为什么生气?”
“我是生气了,生的是煜儿的气。”叶琴不满的道。
徐烨说道:“你和他一个孩子置什么气?就算他有不对的地方,你大可直接训斥他。”
“唉。”叶琴摇了摇头,“你说他自小和兰香青梅竹马,又来了位公主,他喜欢的不得了,对兰香也冷淡了。这也就罢了,如今又多了朱家姐妹,你说像话吧?”
“他一个孩子喜好无常嘛。”徐烨不在意的道。“好比玩具,谁不是有了新的忘了旧的,过些时日,又会喜欢旧的了。”
叶琴冷笑道:“果然你们男人都把我们女人当成玩物,喜欢时就捧在掌心上,闹得不亦乐乎。不喜欢就扔在一边,等我们服软了再言归于好。你也是一样的心肠,好一句喜好无常!这是人话吗?难道感情也能喜好无常,便可以朝三暮四吗?”
“好啊。你连我也骂了。”徐烨顿时一脸委屈。
“呸。”叶琴嗤笑道:“你何尝不把女人当玩物?还有老爷,你们男人都是一样的心思。”
“得,得!连父亲也骂了。”
徐烨有些好笑却没往心里去,先不提此乃夫妻间的私话。从他们小时候起,徐灏是鼓励有什么说什么的,百无禁忌,当然得有一个度。比如骂骂他们父子不要紧,但你不能骂其他长辈。
在女人上头,徐灏委实挺不起腰杆。也最受少女时期的涟漪小叶子之诟病,这方面辩论了好多次。
所以颇有心得的徐烨笑道:“这话呢我承认。但是很多女人自愿做男人的玩物,可怪不得我们,你也别争辩什么大道理,事实就是事实。我爹也说过了,哪怕社会再文明进步,千年以后某些女人还是改不了寄生虫的习性。”
“我也懒得和你说。”叶琴自然不愿意说下去,就好比徐灏没资格指责人家纳妾一样,身为二房的小叶子也没立场指责朱明之和朱家姐妹插足。
徐烨忽然指着她身子,叫道:“还骂我们三心二意呢,你瞧你穿的纱衣,把腰肢屁股大腿都暴露了,哼哼!这不是成心勾引外人注视嘛?你不知道这叫做风流纱?都是秦淮河的妓女穿的,你怎么也穿了?”
叶琴不服气的道:“那是混账男人起的名字,良家妇女为何穿不得。多好的材料,白底子配上淡红图案,贴身舒适走起路来显得飘逸,凭什么说穿了就不正经?虽说是薄了透了一些,那是图凉快呀。”
“好好好,我不跟你计较。”徐烨捧腹笑道:“但你为啥在里面缚了一件裹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