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正好在马匪的正前方,背对着他们列阵。
人数不多,千把来人,可阵型还算严整,层次分明。几杆大旗飘扬,衣甲算不得鲜亮,但到底是有甲的。
尤其是阵中居然有火器,每次喷发,威势不凡。
杀伤力嘛……
反正乱民倒下两三个,其余的人立刻吓的往回跑。
一个传染俩,全得灰指甲……不是,是恐惧迅速蔓延,乱民又一窝蜂地逃回去。
可背后有督战队,连续砍了几个脑袋后,乱民再次掉头,又朝官军攻去。
这进也是死,退也是死,乱民别无选择。
俗话说,战胜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面对恐惧。
当无论如何都是死的时候,乱民也就不怕死了。再一次冲锋时,他们竟有了摧枯拉朽的声威。
官军那边,已经看到靠近过来的马匪,不免有些乱了。
这些都是步卒,平原之上和乱民厮杀还无所谓。面对骑兵,恐怕要被屠杀。
官军的将领显然已经慌了,一边指挥着前方的步卒顶住乱民的冲锋,一边又要调兵遣将,防御后阵。
马匪这边不给他时间了。
那个领头的大汉一举弯刀,率领身边的二十多人开始给马加速了。
“少爷,咱们也要上吗?这和官军作战,被发现的话,可要满门抄斩的。”
左荣拿不定主意,只好看向左梦庚。
眼瞅着其他马匪也开始动了,左梦庚目光变得阴鹫起来。
“这是咱们的机会,等下看我的信号。”
说话间,他一把抓起徐小姐,割断了她手腕上的绳索。
终于得脱自由,徐小姐手忙脚乱地拔掉了嘴里的布团,对着左梦庚连捶带打。
“小瘪三,侬敢羞辱吾,今朝必不依你。”
这吴侬软语骂起人来,实在是没啥杀伤力。徐小姐的绣拳也和按摩差不多,左梦庚毫无感觉。
他抓住徐小姐的腰肢,在马上就将她换了位置,放到了自己的身后。又将手里的布条递过去,吩咐道:“绑上,咱们要拼命了。”
徐小姐一呆,拿着布条比划了几下才明白是什么意思。探臂过去,穿过左梦庚的腰,又环过自己的腰,再将布条打了一个死结。
如此一来,她和左梦庚就牢牢绑在一起了。
除非左梦庚从马上掉下去,否则的话她绝对不会有事。
因为布条的捆绑,徐小姐不得不和左梦庚牢牢贴在一起。
男人宽厚的背脊宛如城墙,偏偏灼热的气息又如火炭,还挡住了扑面而来的刺骨寒风,令人不由得心安。
徐小姐也不闹腾了,她的身量颇为高挑,此时只能尽量缩小自己的身躯,默默地躲在左梦庚的背后。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这一次,必定是惊天之举。
百余骏马放开腿脚,速度加持到了极限,奔着官军席卷而去。
一旦被这伙骑兵撞入阵中,官军的防线必定崩塌。到时候前面的乱民再冲进来,这伙官军只怕要全军覆没。
左梦庚三人就在马队的最后面,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情况。
而这,就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左梦庚拔出弯刀,在空中晃了两晃,左荣和左华收到信号,同样拔刀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