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前天,还和自己看了花灯,还兴高采烈的得到人生中第一把剑。
她还这么年轻,还说以后要参加武试,要当第一个女将军。
想到这里,林长天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林帅看着他手上迸出的青筋,知道这个素来沉静的年轻人此时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
“长天,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林帅的喉咙哽了哽,“可是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您说的没错。”林长天的声音沙哑,“我就不信,哪里的盗匪有这个本事,高尚书今日也没有上朝,一定和他有关联,我定要为楚若珺查个清清楚楚,谋杀朝廷要员,该当何罪!”
林帅手扶着桌案,低声道:“此事怕没有那么容易啊。”
林长天一挑眉,话还未说出口,忽听亲兵来报:“楚明纲将军回长平城,直接进宫面见太后了。”
听到这个消息,该去的和不该去的人,再度进宫。
南安郡主依偎在太后身边,目光冰冷直视这个闯入这里,刚刚丧女的男人。
他近乎挑衅地微微一笑。
莫说南安郡主,连太后都被他这种表情吓的有些心虚。
楚将军抬头望向太后,手里捧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方方正正的木盒,外表看起来干干净净,“老臣是来请罪的,具体如何处决,太后娘娘一看便知。”
“呈上来。”
宫女接过那木盒,只觉得有些沉重,心中疑惑,但还是安安稳稳的递到太后手边,打开一看,太后心里一惊,面上顿时毫无人色,南安郡主的脸上更是惨白如纸,尖叫不止。
因为那里面装着的,是楚将军亲手切下来的高尚书的头颅。
太后指着他,声音颤抖“你。。。。。你要如何,将他带到哀家这里,你是什么意思。”
楚将军抬头时一声悲鸣溢出,听他说:“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是他害死我的女儿。”
“这是你和高尚书的私仇,你女儿也害死高尚书的唯一的儿子。”太后脸上惨白,大红色的嘴唇此时看起来更是渗人。
“谁不是,”楚将军双目尽是血色,怒笑着,“我不会再有第二个女儿。”
太后茫然不应,良久才抬起头来,“你女儿死了,高尚书也死了,就算一命抵一命,一个尚书抵一个官家闺秀的命,也算值得了,你还要哀家如何?”
楚将军笑了,是个讥讽似的冷淡笑意:“她和别人,不一样。。。。。。”
“楚明纲,你还想如何?!”邵国公不知何时通报,已经站立在太后身旁,怒视着他道。
太后一见他,心里也微微的添了些底气。
“老臣想知道,这道调令没有几个人知道,为何那高尚书偏偏会知道。”楚将军面露铁色,“老臣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谋划这件事,老臣还想知道,尚书为何会和江湖势力挂钩,又如何请江湖败类暗杀朝臣。”
他这一连三个想知道,说的太后面露惊诧之色,南安郡主更是惶然。
太后娘娘本说,将楚明纲将军一家调离长平城,驻守边疆,是自己和父亲商议,斩草除根,要置楚若珺于死地。
她武功不赖,是长平城人人尽知的事情,在陆地上,说不定讨不到好处,还很容易引起官兵的注意。
但是她有一个缺点,不识水性,所以才临时改了文书,调任楚明纲将军到浙江杭州任职,就算她命大,没有被暗杀,只要落水,十有八九也活不成了。
长平城的早春寒冷依旧,一落水,立马会冻得手脚抽筋,连扑棱的力气都没有。
殿内有片刻的平静,殿外的太监忽然禀报:“太后娘娘,林帅和林少帅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