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宋弥尔一拍桌子,身子一动,头皮却不小心被重重地一扯,痛得她“嘶”的一声。
“主子恕罪!”
清和连忙放下宋弥尔的头发,又想要跪下去。连清和都没意识到,宋弥尔刚刚生气的时候气场太强,她不由自主地就想要跪下臣服。
“无妨,”宋弥尔明显不高兴,皱着眉臭着脸,却还是摆了摆手道,“快些起来梳妆,本宫倒要看看玩的是怎么一出把戏。”
“叫德修将人请进来,也命人去请温容华与内务府的管事来,本宫倒要好好地问一问!”
······
宋弥尔梳妆完毕到得两仪殿,温晓晓和内务府的管事大监王伏以及负责宫中宫妃月例发放的司制监大监奉成已经在侧殿等着了。
“本宫召你们来,想必你们也知道所为何事。”
宋弥尔在宝座上一坐,叫他们行了礼也不多话直入主题。
“本宫也很想知道,为何内务府会说,这是本宫授意安排的?”
“本宫想知道,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还是有人居心叵测意图不轨?!”
宋弥尔前一句温声细语,后一句疾言厉色,把下面那四人一吓,叫奉成的司制监大监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正待说些什么。
这时候却听得殿外禀报,“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淑妃娘娘携一干娘娘妃嫔在殿外求见。”
她们怎么来了?
宋弥尔一怔,总觉得今日这事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
“宣。”
人都在外面候着了,难不成还要轰出去?
却不想是这么大的阵仗。
柳疏星带头,袁晚游、楼横波、尉迟嫣然、秦舒涯、薛之仪走在前面,后面还跟着一大堆妃嫔,宋弥尔一眼扫去,并不止是正六品以上的晨省队伍,连张伊、汤盈盈、周衡芳、舒重欢都在列,甚至之前给宋弥尔留下深刻印象的才人方茴也在。
不过这些人里,有的目光中透着担忧,有的人却幸灾乐祸,也有地小心翼翼觑着宋弥尔的脸色,又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看样子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家按着位分顺着两仪殿两旁前后坐了,袁晚游秦舒涯舒重欢等人目带担心焦虑朝宋弥尔看来,眼中也似有询问,是否需要她们帮忙出手,就连自从禁足之后就分外沉默寡言的江月息,也鼓起勇气抬起头看了看宋弥尔,似乎是在表示支持,给自己打气。
宋弥尔点点头表示收到,又摇了摇头,先不要轻举妄动,看看形势。
宋弥尔正襟危坐,“本宫这两仪殿,今日人可是来得齐。”
贤妃轻咳了一声,倒是正儿八经:“妃妾听说,像是出了什么事,今日本来也想着拜望皇后娘娘,便索性就直接来了。”
贤妃这人没什么坏心眼,与其说没什么坏心眼,不如说楼帝师教出了一个四平八稳菩萨心肠的女子楷模,好说话也好欺负,若不是有楼帝师和贤妃的名头,恐怕早就叫人给欺负了去。
果不其然,贤妃话刚落音,梅玉容便袅袅地笑起来,“嫔妾可找不出贤妃娘娘这般光明正大的理由,嫔妾就是听说皇后娘娘这宣德宫里很热闹,所以想来看看,哪里来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贤妃被梅玉容一刺,脸霎时间便红了,她抿了抿唇瞧了梅玉容一眼,缓缓地转过了头。
自打这弄月成了梅玉容,又借着柳疏星在宫里得势起来,这梅玉容简直成了第二个柳疏星,不,比专横跋扈的柳疏星还要霸道,就没有她不上去咬一口的人。
宋弥尔也不理会她的话外之音,抬手抚了抚自己衣裳的绣纹,“弄月也是有心了。”
梅玉容脸色当场就一变,她最恨的就是别人提起从前做奴才的日子。
她冷笑着扯了扯嘴角正要说话,最前头的柳疏星却闲闲地拨弄着指甲,“娘娘不关心眼下的状况,却关心咱们是否有心,娘娘也真是心大。还是说,娘娘在避重就轻,做了什么亏心事又不敢承认,咱们来了众目睽睽就不好处理了?”
“我家主子做事问心无愧,倒是不是贵妃娘娘半夜怕不怕别人敲门!”
清和急了想也不想就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