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蓝清儿同隐剑两骑快马离开了苍鸣关。
等他们到达封月皇都时,已是三月下旬。
恰逢正午,他们就下了马在一家客栈的二楼吃饭。
桌子恰恰是靠着栏杆的,微微转脸垂首便可看见长街的繁华。
蓝清儿放下筷子,转脸垂眸看着长街上的人来人往,淡淡道:“封月皇都的繁华,似乎比南域皇都和安锦皇都的繁华更甚。”
隐剑跟她一桌吃饭似乎有些拘谨,连忙放下筷子回答:“这大概是因为南域和安锦年年征战,而封月这数十年来却连一场大的战争也没有。”
“隐剑,你不必这样拘谨。”她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到隐剑的身前,缓缓说道:“虽然你的确为我和阿释办事,但你不是我和阿释的下人,你是我和阿释的朋友,也是我们的家人。”
隐剑的内心微微一顿,笑了笑道:“我明白小姐的意思了。”
正说着话,却有一个身形微胖的男人带着一伙下人走来,男人的衣服很是华贵,但穿在他身上却显得庸俗,一股子的纨绔子弟味道。
男人分明是个庸俗的纨绔子弟,却故意摆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款,他的脸上带着虚假的矜持笑容,显得滑稽无比。
他朝着蓝清儿施了一个礼,故作谦恭的笑道:“小姐安好。”
蓝清儿微不可觉得皱了皱眉头,却仍是耐着性子点了点头。
男人笑得更欢了,眼底闪过一丝邪恶光芒。“小生很是仰慕小姐,请问小姐芳名?”
隐剑瞄了瞄桌上的长剑,忽然很想给这个男人一刀,这个男人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蓝清儿还没说话,却有一道低沉的年轻的男子声音响起,“严少爷,这位小姐可不是你能动龌龊心思的。”
手拿折扇的青衫公子,不过二十五六左右的年纪,他的脸上分分明明是带着柔和的微笑的,可眼底却是一片锋锐和阴沉,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上位者的嗜血。
偏是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本来是要发作的,却哪里料到见了这男子竟然露出了畏惧之色,连神态也卑微了起来。
他恭恭敬敬地朝着这青衫公子施了一礼,诺诺的道:“萧公子。”
啪的一声折扇被合起,萧公子笑意盈盈道:“严少爷快回家吧,令尊大人已经在家等着了。”他虽是笑意盈盈的,但是笑意却仍然只停留在皮相上。
这严公子似乎极为害怕自己的父亲,慌忙朝着萧公子施了一礼离开了。
萧公子朝着蓝清儿微微笑道:“蓝小姐见笑了。”
“萧公子的探子想必是极为出色的,恐是连我的家底也完全探知去了。”她知道这萧公子必然不是普通人,便如此直言了。
这萧公子微微一愣,他倒是料不到蓝清儿会说出这话,眼底飞快的划过一丝阴沉。
“天下皆传蓝小姐聪颖过人,果是名不虚传。”
“萧公子言重了。”
这时候这萧公子的一个下人上了二楼来,他在这萧公子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萧公子的眉目间便有几分凝重了起来。
“在下萧怀夜。”他朝着蓝清儿作了一个书生礼仪,微微一顿又道:“蓝小姐,我们很快还会见面的。”
他说完这话,便又作了一个告辞的礼仪,带着下人下了楼,出了客栈。
直到萧怀夜的身影消失在热闹的长街里,蓝清儿才问身边的隐剑,“你可觉得,这位萧怀夜的眉目之间很是与一个人相似。”
隐剑颔首道:“萧临晚。”
的确,这位萧怀夜的容颜跟萧临晚是有三分相似的,连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贵气给人都是同样的一种感觉,尤其一双眼睛格外的相似,眼睛里更是同样盛着一种罂粟花般的毒药,危险万分。
隐剑皱着眉头道:“萧怀夜与萧临晚会不会是兄妹?”
“想来,的确有可能是兄妹的。”微微一顿她又淡淡道:“封月国的国姓,也是姓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