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厕所洗漱完走出来,我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没有未接来电、没有短信,什么都没有。我呆呆坐着,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又破灭了。
想起刚才李乐永在凯旋国际门口那焦急的样子,那紧紧拉住我胳膊的手,我以为他会打电话或者至少发个短信来问我平安到家没有。如果有任何来自他的讯息,我就知道他还惦记着我、担心着我,甚至可能有一点点爱我。
但是,手机里没有任何信息。无论我怎么闭目祈祷、开静音、开振动,手机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不由自主地找到他的号码按了下去。颤抖着把手机拿到耳边期望听到那熟悉的一声“喂”。但是手机传来的却是一阵悦耳女音:“您好,您所拨打的手机已经关机。Thenumberyou……”
想起以前他搂着我时,电话却突然响了,他皱着眉说:“我特别讨厌这种时候被打扰。尤其是看见工作上不能不接的电话,接也不行不接也不行,干脆关机看不见……”
我的眼泪终于扑簌簌掉下来,他现在不知道在和谁缠绵?Vivian吗?
早上经过前台时,芭比冲过来抓住我。
“怎么样啊?”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我有点不想回答。“什么怎么样?”
“你们昨天晚上饭吃得怎么样啊?几点结束的?”
“还行吧。到十二点多才回家。”
芭比的眉毛挑了起来,“什么?吃饭吃到那么晚?”
“哦,吃完饭黎总又叫大家去唱歌了。”
“你们玩得倒是爽啊!Vivian唱歌了吗?她唱得怎么样?”
“她和李总对唱了一首,声音挺好听的。”我懒懒地说。一切随它去吧。
“啊?”芭比脸上带着一种“我就说吧”的愤恨,“唱完歌之后呢?谁送Vivian回家的?”
我想起昨晚在林总车里的情形,羽绒服还在人家车上了,真是诡异的一个晚上。
“我不知道啊,可能是李总送她的吧。”
芭比的脸沉了下来,眼睛瞪着我。
“啊?你!我昨天那么嘱咐你,结果你还是……”芭比气得不知怎么办好,摔打着办公桌上的文件。
我凑上去不知所措地说:“你别生气,我也没办法啊。我昨晚想让他送我回家来着的,但是被Vivian抢先了。”林总送我回家的事看来是不能说的。
芭比坐下,喃喃自语地说:“李总不会跟她有什么吧?李总不至于被一个小女孩儿牵着鼻子走的。”她自言自语的样子仿佛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打着哈哈笑道:“芭比,你也太敏感了吧?就一个晚上能发生什么呀?”
赵芭比没有说话。我心里一沉,但是脸上仍然尽力维持着笑容直至转身走上了楼梯。
楼上,大家一片忙碌,Vivian扎了个清爽利落的马尾,连跑带颠地忙着,情绪高涨,很干练的样子。我望着她苗条的身影发愣。她走过来时冲我甜甜一笑:“你怎么了?老是愣愣的。”
我也牵了一下嘴角:“没什么。”她俯身小声地说:“好好干呐,Billy看着你呢。”我看了一眼阴沉的Billy赶紧冲她感激地笑笑,把自己的心思收了回来。
北方机场的产品演示会,一切准备工作都到了最后冲刺的时刻。陆海空也被抓来帮忙了。
听李乐永说,4月份北方机场就要正式发布标书了,能不能把我们产品的参数写到标书里去,就指望这次产品演示了。
李乐永走出办公室,颀长的身材穿着蓝色条纹的西服,坚毅的眉毛,炯炯的目光。我别过脸,不想再看他。
李乐永叫住了George。
“George,所有的人都办好机场通行证了吗?”
George站起来回答说:“咱们这几个人本来就有通行证,CDE三个区的也够用了。主要是Vivian和Anne的通行证,昨天也办下来了。”
什么通行证?我在旁边听得有点糊涂。
他正说着,突然桌上的手机响了,他连忙接起来,向李乐永做了个手势。然而热情地冲着手机说:“小金啊,你好你好。”看来是北方机场的那个小金打来的电话。
李乐永点点头,继续说:“一会儿你再去查一下演示机器怎么样了?这两天估计应该到海关了。”
George捂住话筒冲李乐永点点头。李乐永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