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之后,来自遥远渤海的水流终于到达了沙漠边缘,林风撤掉风机,打通了堵住的主渠道,从这里开始,这些清澈的水终于进入了沙漠腹地。
三天之后,第一批架设好的抽水井下,已经积蓄满了清水。
20台大蜘蛛都围在一个抽水井旁,两千多工人顶着寒风远远观望,大家要一起见证这奇迹的一刻。
林风看了看天色,今天晴空万里,没有一丝风,原本没有什么温度的阳光似乎也热络了几分。
“开始吧!”
随着他一声令下,寒明浩重重地按下了启动开关。
嗡——
巨大的噪音从抽水井里传了出来,一分钟后,一道足有一米粗的水柱直射天空。清澈的水柱喷向高空,散发成无数大小不一的水珠,然后反射着太阳的光辉,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般洒落在周围的沙丘之上。
噗噗噗——
水珠落在干燥的沙土上,溅起一阵灰尘,空气中瞬间充满了泥土的气息。
“成功了!”
两千多人围着抽水井欢呼雀跃,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些水到底意味着什么,但看到自己辛苦了半个月的劳动终于有了成效,心里自然也充斥着喜悦之情。
枯黄的沙漠就像一个贪婪的魔鬼,把无数的水珠吸收得干干净净,抽水井周围几十米的地方,很快就变得有些泥泞。
沙土开始下沉,然后在表面凝结成一层皮,让喷洒下来的水流到了更远的地方。
“初步估算,至少要一年时间,这些水才能浸透方圆两公里的范围。”司马莉莉说到,“这还是没有沙尘暴干扰的情况下,所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呢?”
“山人自有妙计。”
林风神秘一笑,让人拿出一大包种子和几包肥料。
这就是林家村那种蔓藤的种子,只要一个晚上,这些种子就能发芽,并长到一米的长度。
半个小时后他关了水泵,让工人趁着地面还没有被冻住,把种子和肥料深深地种进沙地。
差不多把被水浸润过的地方全部放好种子后,临近地表的沙土已经被冻成了硬块。这样再抽上来的水,就不会继续沉入沙土,而是通过这些冰冻的地表流向更远的地方。
两千多工人仍旧被分成了20组,从沙漠的最西北角开始播种,这里地势稍微平坦,所以水流得比较均匀。一些经过改造的专用播种机也被运了过来,一天下来,抽水井周围一公里左右,几乎都被放好了种子和肥料。
当天夜里风平浪静,无数种子破开硬壳,长出富有生命力的嫩芽,然后钻透半米多深的砂层,破开坚硬的冰壳爬到了地面。
然后在黑暗的夜里,吸收着地面之下的水分和养分,呼吸中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借着天空的月光生长,努力生长。
第二天林风再带着大家来到第一个抽水井旁边时,看到的是一片淡淡的绿色。无数蔓藤纠缠交错在一起,爬满了周围整片的沙地,几乎已经看不到沙子了。
“天,这怎么可能!”
司马莉莉不敢置信地来到蔓藤边上,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但嫩绿的蔓藤却是那么实实在在,甚至在寒冷的空气中,还零星地结出了几个细小的花蕾。
“只要再有一天一夜,这些蔓藤将把整个地面都覆盖住,藤上会长出长长的根须,就算再大的狂风也不能把它们从地上拔出来。”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司马莉莉凝神半天后,终于说到,“我只能说这是一个奇迹,根本无法用科学解释。”
“其实这就是科学,”林风觉得此时不装笔又更待何时,“只是不是物理科学,而是生物科学。”
“你……也懂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