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大人,我说的可是句句实话啊。这孩子确实是不详之物,芙儿在生产的时候,差点因为这孽障把命都给丢了。那公孙堂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忙得要命,便跟他说了,若是芙儿生起来艰难的话,就干脆不生了。不信,你把公孙堂找来问,这是孩儿的本心,我可不想因为这么个孽障孩子,伤了芙儿的性命。”叶啸为自己找到了第二条理由,出生之时差点害了生生母亲的性命,这是何等的大罪。
叶啸那是相当的无赖,狡猾。眼下,自己确实是外表柔弱,却内心强悍的母亲给揪住了把柄,面对着母亲的不依不饶,他得首先寻求到芙儿的支持,眼下,芙儿虽然也是弱质之辈,但只要她肯为自己求情,母亲这一关也就容易过了。
“说的什么混帐话来,那孩子已经怀在肚子里了,居然由你说生就生,不生就一直在肚子里面揣着。这是什么狗屁脑袋!”老夫人又好气又好笑,“啸儿,我可不说别的,我以前一直给你说,别练那些邪魔外道的功夫,刚才,这孩子从你的手里递过来的时候,我咋就感觉到自己的浑身功力像是被什么东西在吞噬呢,不是你在使手脚,这里难道还有什么高人不曾?”
老夫人的这句话,叶啸和顾静芙两人都面面相觑。顾静芙先前施用云绣酥风掌的时候,便感觉到自己的功力被吞噬。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孩儿前些日子感觉到自己在练功的时候,无端的有了一种能够吸纳外物灵气的感觉。可是,当我把吸纳进体内的灵气进行提炼的时候,却发现全是些鸡猪猫狗这样一些低端劣质的灵气,便再也没敢去练,怕伤了我自己的内气。”叶啸所说的吸纳外物的灵气,他其实这段时间是在做那采阴补阳的阴损的活,只是当着母亲和顾静芙在场,他不敢说出实情,同样的,这样的话,哪好意思在女人面前提起呢。
老夫人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她把手中的孩子递到了顾静芙的手里,“芙儿,好好地看住你的孩子。只要我老婆子还活着,任何人都休想把这孩子怎么样了。”
老夫人说完话,缓缓地闭上眼,别的人不明白,叶啸却是对老夫人的这闭目冥思的功夫是知道的。他只要闭上了眼,便能够通过审视自己的内在,就能够看到整个阮景城。将世界内化为本心,将外物浓缩在自己的意识之中。在这样的时候,容不得半点分心,就连顾静芙也都屏息不动。
“啊!阮景城要有灾祸了!阮景城要有大的灾祸了。”老夫人还没有睁眼,却已经有些恍惚地说道,“啸儿,你,你怎么让那些外族人侵入的呢,那一处处的祭塔里笼罩着阴云,我已经看到无数的冤魂被吸纳炼化。”
叶啸先前根本没有想到那些个祭塔会有什么样的威慑力。心想莫非就是外族人在那儿故弄玄虚。现在听到老夫人如此诉说,不禁有些恐惧起来。
毕竟,在隆朗大陆了,一直都是以武为尊,为了追求着武力的攀升,全都不惜一切代价。若不是阮景被施用了禁制,像老夫人这样的武功修为的,哪算得上什么上乘的功法。
顾静芙看了一眼叶啸,自家的男人有几斤几两,她是特别清楚的。就算叶啸练了什么吞噬的功法,自己那修炼了多年的云绣酥风掌也未必能让他如此轻易地吸纳过去吧。功力被自家的男人吸纳,她不忧反喜,其实只要他用得着,自己倒是愿意尽数相送的。毕竟,男人凭着武力征战的天下,最终还是女人的。
“母亲大人,那咱们可有化解这场灾祸的办法没有?”叶啸遇到大事的时候,往往还是征求自己的母亲的意见。一方面他是孝子,另一方面,自从当上城主以来,这城里的大小事务,他都乐意向母亲求教。
“听天由命吧,啸儿,这都是咱们阮景城里多年来积恶的结果啊。啸儿,你就不应该让这帮外族人修他们的祭塔,那东西邪恶着咧。”老夫人不无担心地说道,“现在人家已经成了气候,咱们也只好静观其变了。”
叶啸看了一眼顾静芙,顾静芙赶紧把自己怀里孩子紧紧地抱着,唯恐他又要把孩子夺去。
“啸儿,你走吧,去忙你自己的事。这阮景城是你的,听着,你得给我好好地看着,千万不要让这个地方被那些外族人给毁掉了。”老夫人已经张开了眼,“别打这孩子的主意,多从自己身上找点原因,不要动不动就把事情推到婴儿身上去。把你的另外的几个孩子好好管管吧,他们才那么小的年纪,可能都快赶上你这样坏了。别到时候,让阮景的百姓笑话咱,全都做那坏透了顶点的。”
叶啸走出了佛堂,那雷云霆在大门外候着,“老爷,你咋在里面呆了那么久,把咱们的正事都给耽搁了不是,那狄金锋的娘子还在巫溪涧那边候着,你就不想去看看她。”
叶啸伸手就给雷云霆一耳光,“娘的,一天就知道带我去搞女人,咱们现在已经让外族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还有这份闲心。”
叶啸话音刚落,便有人朗声说道,“城主大人留步,顾夫人在阮景城大难之日生下的孩子,你就交出来吧,免得伤了和气。”
叶啸一看,说话的竟然是定云门主。这人平日根本不在江湖道中行走。有传言,定云门主一出,必然会引起一番浩劫。
“定云,你不在仙山上好生修炼,到这阮景城来凑什么热闹?别以为你已经到了结界,人都得怕你。我那孩子跟你无冤无仇,凭什么交到你的手里,你又不会奶孩子!”雷云霆嬉皮笑脸地说道。
那定云门主是个极具威势的人物,哪容得下身份如此卑微的雷云霆的奚落,当即怒道,“混蛋,你真是不想活命了,竟敢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