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要紧事,定当重罚。”
简简单单一句,字里行间却彰显了帝王的浓浓不悦。
那人吓的顿时弯腰,知道自己是惹了陈恒,可这件事太过重要,甚至会影响到超纲。
“我王,臣有密报。”
他望了陈恒身后的屋子一眼,继而郑重其事:“此处不适宜商讨,还请我王移架。”
“就在这儿说。”
陈恒语气淡淡,眸中却是不容反驳的坚定。
“是。”
那人刚凑前两步,却被陈恒不动声色的伸手拦住,眉间淡然:“直言即可,不必忌讳。”
他这才想起来陈公的怪癖,是不喜人接近的,不禁又想起了方才屋里的少女。
“怎么?”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算了他脑中浮想联翩:“打算现编?”
“不不不。”那人擦了一把冷汗,拱手道:“我王可知,周王畿派人来此所为何事?”
见陈恒面色不动,他接着道:“是为了卫国王姬而来。可那王姬,原本是咱们陈国的。”
他终于有所动,看了那人一眼。
似乎是被这现象鼓舞,那人一咬牙:“我王还记得妖女梦姬?不出意外的话,那位阿蛮姑娘,十有八九就是梦姬的女儿,周王畿使臣要找的人了。”
一席话说完,死死的盯着陈恒的表情。
可惜,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就这些?”
那人一愣,惴惴不安:“就,就这些。”
难不成?这还不算是天大的事情?不足以叫陈恒惊讶?
当年的陈卫交战,虽说最后矛头倒戈相向周王畿,并且借机称王,可陈国付出的代价,也是惨痛的。
年轻的陈王沉疴病榻,终是一命呜呼。留下稚子和陈后面对如狼似虎的公室宗族,陈后殒命换来儿子的生还。
所以,陈恒应该是恨的。
他的父母,皆因为梦姬而起,而阿蛮做为梦姬的女儿,不仅是陈国的耻辱,还是陈恒的陈年旧伤。
宫中的那些辛秘,他多少了解一些,眼前少年曾经的黑暗岁月始终萦绕心头,如今,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不是吗?
他甚至有些隐隐兴奋,说不准可以劝说陈恒借着这个机会,与卫国开站,一举扫落其锋芒。
今日的卫国,虽说富庶,与陈国尚不足以并论。只要陈恒点头,陈国的四十万大军立马可以一路凯歌,横扫朝歌。
而阿蛮,则是最好的借口。
试想看看,陈国的公主,却是梦姬背着陈王与卫王的孽,种。陈国此举,师出有名。
如今的陈王并不尚武,他这样的寒门再难靠着军功位极人臣。一想到即将爆发的战争,滚滚而来的高官厚禄,从此踏在众人枯骨平步青云,他的血液就好似沸腾一般,烧的嘴角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