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推杯换盏后,夸诚语重心长地说道“小陈,小辈之中你年纪最长,此去西域也不过是回到你的家乡,把昕云交代给你,叔父我甚是放心。“
陈谷广哪能听不懂夸诚的意思,连忙给他斟满了酒杯,端起自个的酒杯保证道“请叔父放心,即便我等丢了性命,也必定保昕云安然无恙。”
冯天玉喝了点酒,脑袋昏酡酡的,嘟囔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陈大哥,方才我可是赢了你们的,别说得我好像不中用一般。”
听得冯天玉的醉话,众人哭笑不得,夸诚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你呀你,喝了点酒尽会说瞎话,也不怕嚼了舌头。”
“就是就是,”林承武不怀好意笑道“话说,刚才是谁说要去翠山村找你心爱的小人儿来找?”
听闻此言,冯天玉脸色涨红,顿时酒醒三分,急眼道“林承武你这个小毒物说什么呢你,我、我。。。”
夸诚听得有趣,也知道是个什么事,便说了“行了昕云,是该跟你去一趟翠山村的,好久没跟梁天文唠嗑了,他家的小闺女我可见过,俊俏得很,这门亲事叔给你说了。”
“叔父!”冯天玉目瞪口呆。
林承武一脸得意,心想道“小子,哥还治不了你了?”
卡氏兄弟们快没笑岔气,一个劲给昕云灌酒,说甚么早日成婚、喜结连理、早生贵子啥的,恨不得马上闹洞房。
只有非逸山这个万年老鳏夫一脸幽怨:你们这样很容易挨揍的。。。
次日。
断嵇山下。
翠山村。
某家院门外。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猫着腰绕院子转了好几圈,似不得其门而入,最后弓着腰从门缝往里面看了一会。
然而,他突然觉得背后吃紧,八月十五一痛,连人带门一同进院去了。
门居然没拴上!
天旋地转的脑海里徘徊着这么一句话。
“文坚哥!”一声娇俏的惊呼让地上的人精神一振,以神鬼莫测的身法弹了起来,衣袍一抖,一脸莫名的潇洒,随后深情望向那靓丽的脸庞。
可在那名女子眼里满是警惕,望着突然破门而入的七名不速之客,冷清道“你们是谁,何以无故闯入民宅!”
为首腰负双斧的汉子一愣,失神片刻,随后一笑,侧开身形,紧接着后边六人让开了一条通道——
“诚叔。。。”美眸惊喜一闪而过,随即脸蛋一红,修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眼波流转间,已低下螓首,轻喃道“夸诚叔父。。。”
原来,夸诚出现的那一刻,他也侧开了身体,让出同样一脸涨红的某人,期期艾艾半天,实在忍受不住周围怪异的气氛,不知哪来的勇气冲了上前,一把拉着熏红了脸的梁蓝儿跑出门外——
西域七怪一下起哄了,欢呼声让脱逃的一对小人儿不由加快了脚步,消失在众人眼中。
这下崔文坚急眼了,麻痹的冯天玉,居然趁我不留神偷袭蓝儿。
眼看着就要追出去,且听见一众大汉指骨清脆、揉拳擦掌,一脸不怀好意的盯着崔文坚。
啊——啊——啊——
小小的院子里响起惨无人道的痛吟声。
夸诚哭笑不得,也不阻止他们一下,毕竟见得西域七怪没下狠手,由着他们闹去吧,摇了摇头,提着两坛女儿红便进屋找梁天文去了。
一入门,正见梁天文捏着一粒花生米顿了一下,尔后放进嘴里,拍了拍手道“老诚怎么几天不见脚步变得如此轻飘,掐指一算,花盈这几天应该回来了,老大不小的,要注意节制啊,今儿来找我,是抓上两剂药补一补?”
夸诚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开门见山道“呐呐,看到我手上提的两坛女儿红没,八年前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今儿便是替我家侄儿上门来提亲的!”
砰!
梁天文拍案而起,气急败坏的指着夸诚骂道“夸诚你这个卑鄙小人,当年被老爷子赶出英山镇跑来我这哭诉,妈的竟然把老子灌醉,还哄我把蓝儿许给你家臭小子,无耻,无耻之尤啊!”
“嘿嘿。”夸诚对梁天文的指控视若无睹,拉出凳子就往上坐,酒坛往桌上一放,从木盏上拿了两个茶杯,一拍坛口扯开红绸,给杯子斟满,也不招呼一下梁天文,自顾自的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