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楼的东家听完王大户之言,一时不知所云,但又不好当面追问,只好客套一番,应承下来。
送走王大户后,便自思自语道:王大户是本店老主顾了,昨日之酒也并无甚奇特之处,奇怪,奇怪。
看到师傅如此不解,还是大伙计老实,也是因为没闯什么祸,心中去了害怕,便上前将昨日偷喝酒之事对师傅一五一十一一坦白出来,这时小伙计也规规矩矩地站在师傅面前,等着师傅发落。谁知师傅听完不怒反喜,哈哈大笑之后立即吩咐今天关门谢客,要两个伙计依昨日之景如法炮制一番,并特嘱二人昨日如何休息今日便如何休息,昨日怎样饮酒今日便怎样饮酒,昨日兑多少水今日便兑多少水,昨日如何封坛口今日便如何封坛口……然后师徒三人闭门落锁,直奔小溪而去……这竹叶青酒也就这样被那师兄弟二人无意酿制出来。
白义安和龙小莲听后,都觉得有趣。
“呵呵,的确,这美酒背后的故事倒是比酒更香醇。”
龙小莲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那师兄弟二人无意之举,让世上多了一种美酒,多了一份乐事。”
谈话投机,三人又喝了几斗酒,高谈阔论,好不欢乐,很快一桶酒喝得见底,龙小莲虽武功高强,酒量却小的紧,眼下已经醉趴在桌子上。
而白义安和冯天玉脸色红晕,头脑则清醒着。
白义安道:“山风解酒意,小兄弟可愿和我到林中走一走?”
“当然愿意。”
他二人似小鸟在林中穿梭一般,在林中飞掠,也不知离紫竹轩已有多远,但见他二人并行向前飞奔,毫无目的。
直到冯天玉突出半个身位,他二人方才停住。
但听白义安大笑,道:“小兄弟年纪轻轻,便有这般武功修为,怪不得小莲会把你带回我这治伤。”
冯天玉道:“前辈过奖,方才不过侥幸得胜罢了,我怎能与前辈相比。”
白义安多少有些好胜之心,方才比轻功输了冯天玉,自然想从其它地方扳回点面子。
“好,那我们就比比拳脚功夫如何。”
“奉陪到底。”
“那我可要先出手了。”
只见白义安疾步抢近,便连连出掌。
冯天玉但觉一股风扑面而来,掌风之强劲,令他不禁急忙闪避,但掌风擦面而过,脸顿觉生疼,犹如刀割。
白义安见冯天玉被打得败象显露,边出手边得意笑道:“你可要尽力打,不然我可要赢你一回了。”
冯天玉一听,不觉咬牙切齿。急运气于掌心,扑了上去,一近身便抢攻他身上几处大穴。
白义安急忙出掌隔开,笑道:“不错,要的就是你这样。”嘴里说着,手已攻出数招,招招袭向冯天玉面门,逼得冯天玉连连闪避。
于是如此见招拆招,两人竟打了几个时辰,谁也不知道他们过了几招,就算有高手在旁数着,只怕也数不清,只因为两人出手太快,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或许连他们都不知道。
突然,打得难分难舍的他们,竟分了开来。只见两人脸上挂了不少汗,气喘如牛。白义安笑道:“过瘾,过瘾啊,想不到你竟能和我交上一千招。现在打累了,休息会咱们再来一千招。”
冯天玉大吃一惊,想不到刚才交手如此急迫,自己每一招使出都容不得一丝杂念。而他在出手不但时时处于上风,还能数使过多少招数。再回想刚才自己出掌攻时,他能出掌轻易隔开自己全力打出的掌势。而当他攻来时,自己只有闪躲的份。如果再打下去只怕必输,如今对方要求休息,自然求之不得。一阵思量,冯天玉道:“我若坚持打,只怕你也输得不服,既是如此便休息一会。”
两人依着竹子小憩一会儿,白义安道:“小兄弟方才与我对掌之时使的是劈风掌法,据我所知,当今天下,只有东方无我会使,但是传言东方无我五年前已死去,不知小兄弟的掌法是何人所教?”
冯天玉道:“实不相瞒,东方无我便是我的师父。”
白义安大吃一惊,看了冯天玉良久,方笑道:“原来与我交手的是东方无我的徒弟,怪不得如此难缠。”
冯天玉道:“前辈似乎认识我师父?”
白义安道:“岂止认识,还一起喝过酒,比划拳脚,可惜时间如白驹过隙,几十年时间眨眼便过,故人皆已入土,只留下我独自一人饮酒。”
说着,竟是留下了英雄泪。
冯天玉暗道:怪不得方才前辈笛声充满悲意,想来是心里想起死去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