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治病?那等我回了老爷太太……哎呀!”
还没等瑞珠说完,贾瑞已经将身子挤了进去,往里屋去了。
刚至房门,便有一股细细的甜香袭人。
向壁上看时,有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两边有宋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副对联,其联云:“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
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
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连珠帐。
“瑞大爷,你再不出去我可要喊人了!”瑞珠忙在后头追着。
“我看你喊一个试试?”贾瑞停住了脚步,扭头斜着眼看着瑞珠冷冷的说道。
瑞珠哪儿见过这个?那痞得不能再痞的眼神唬得瑞珠往后退了一步,顿时闭了嘴。
到了里屋,塌上的可卿已经听到动静挣扎着坐了起来:“是瑞大叔来了?”
“正是,我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躺着别动!”
塌上的可卿面妩媚的面上有些苍白憔悴,那句病弱西子胜三分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
“多谢叔叔挂念……”
“怎么好好的就病成这样?”
可卿眼帘低垂无语。
“可是又有人来烦扰你?”
可卿抬起头来,明眸含水,摇了摇头依旧不语。
“你先出去,我和你们奶奶有话说。”贾瑞对身后不知所措的瑞珠说道。
“奶奶,我……”瑞珠可怜巴巴的看向可卿。
可卿摇摇手:“去吧,给瑞大叔倒杯茶来。瑞大叔是好人,不妨事。”
等瑞珠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贾瑞上前一步:
“是贾珍又想欺辱你了?不是告诉你了,有事只管找我。”
“他并没有,只是……”可卿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可是他看我那眼神,说话那语气都不同,我知道,他是不死心的。”
“我不是说了让你有事情只管告诉我吗?你怎么不派人跟我说去?”
“多谢叔叔好意,只是我毕竟是宁国府里的人,这深宅大院的,叔叔也不好进来。
瑞大叔能护着我一次两次,可我和他成日里和他低头不见抬头见,又岂是长久之计?
这宁府上下又有哪个是敢管他的?如此提心吊胆的这哪儿是人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