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大门外的刺眼阳光照了进来,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听到余光中直呼老板的名字。
其他的年轻人都慢慢直起了身子,刚才被称为明哥男子也回过头来,眯起眼睛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真是一个愣头青,敢在竹叶山的地盘上,直呼他们老板的名字,还是一个人就敢找上门来!四五个青年站了起来,嘴角挂着狰狞的冷笑慢慢围过来。
刚才把余光中带来这里的中介男,也一脸苦笑,有些好心的扯了扯余光中的衣角。
面对群狼,余光中眉头都不皱一下,道:“我找程万友,如果他在麻烦通报一下。”
“程老板的名字也是你喊得?小子,你哪根葱?”脾气火爆宝哥猛然抓起桌子上的麻将迎头砸过来,一手麻将就像暗器一般,朝着余光中门面飞过来,只不过余光中反应很快,身子一侧,立即躲避过四五个麻将子,最后很伸出抽把攻击到自己门面的麻将抓在手中,然后还没有对方反应过来,就像武林高手对招一般,朝着对方抛过去,一声脆响,麻将更好砸宝哥的额头上,余光中的手劲不小,不仅血从对方额上流下来,还被砸到连连后退栽倒麻将桌上。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还没有说到一两句话,就开打了,诚信车行的家伙,明显有短暂的愣神。
既然开打了,车行的家伙也不是孬种,刚才率先站起来的明哥,显然是车行的主事人,他是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从旁边抽着一个半米长的钢管就从余光中的侧面攻击,在二手车行闹事打架是家常便饭,更不要说诚信车行的本身就是涉及黑车销赃,这些员工实际上穿了工作服的打手,在工作的地方对方这钢管是正常的事情了。
钢管带着劲风以势不可挡的雷霆之势扫过来,反射着亮光,直晃眼睛,却被一只手牢牢握住,人高马大的明哥一愣,想往回抽,哪里还能抽的动,抬头正看见一张笑脸。
他的偷袭并不成功,还是被余光中挡住了。
明哥怒骂道:“小子,你找死!”
话音没落,锃亮的半米长钢管就被余光中缴在手中,朝着他指挥过去,跟他鼻梁来一个亲密接触了,肉眼可见的距离,他的鼻梁显然被钢管砸陷下去了,顿时间,脸部血肉模糊,惨遭重击的明哥惨呼连连,捂着脸部跌跌撞撞,再一次砸在麻将桌上,原本面临塌陷的桌子再一次终于塔下了,把倒在地上宝哥砸得个正着,又是一声惨叫传来。
车行的打手们被余光中雷厉风行的这一幕,被震撼住了,纷纷停住了脚步,有些惊恐的看着这个凶神恶煞的家伙,他们虽然大多数人都混社会的经历,在竹叶山这块也是小有名气,但是又不是被程万友用着的专职打手,他们的职业是偷车,偶尔兼职打手,毕竟不是专业,见到这个场面未免有些吃不消。
“我找程万友。”余光中再次开口,语气依然平和如初。
可是再一次,没有人质疑这个小子白痴了,连带着他过来的中介男小木也呆滞的看这一幕,车行里面最能够打的两个家伙,在他的手中过不了连招就被收拾了,这尼玛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啊。
“哪路朋友,上门找程某啊?”车行的内院一扇小门被推开,里面走出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身穿修身黑衬衣,敞开的领口里露出一根粗大的金链子,嘴里还叼着一根烟。从话语里,还能够听得出来浓浓的江湖味。
汉子看了看满地狼藉,并没有丝毫的震惊之色,也没有怒火填胸,他笑眯眯的朝着余光中打招呼:“来者是客,这个朋友,带里面谈谈如何?”
余光中冷笑,却没有说话,跟在对方的后面。
走进程万友的车行办公室,他已经坐在沙发内,茶几上还摆好了茶,一指一旁的沙发,客气道:“朋友,坐。”
余光中并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坐到他旁边,而是朝着他对面的沙发,对于这个在竹叶山二手车市场很有分量的老大,根本就没有半点敬意。
程万友出硬中华的盒子,抛了一根烟过去:“抽烟。”
然后自己也拿出一根,仰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中,饶有兴趣打量着着余光中。
余光中接过香烟,却并不没有点燃,并不是刻意跟着对方对着干,而是他真的不抽烟,所以他平静的看着程万友吞云吐雾,却一言不发。
两分钟过去,程万友便有点撑不住了,他企图以气势压倒对方,但可耻的失败了,这个男子的眼神如同刀片一般犀利,让他不敢对视。
不是猛龙不过江,对方敢一个人打上门来,说明此人有这个实力,能坐在办公室里和自己放胆对视,而不是急火火的提什么条件,说明此人并非鲁莽之辈。
程万友拉开抽屉,拿出一叠钱推过去,银行捆扎好的一百张红色大钞,整整一万块。
程万友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然也不能够在鱼龙混杂的竹叶山站立脚跟,当年也是道上一等一的猛人,一个对上七八个,都近不了他的身,可是程万友现在怎么说也手身价好几百万的老板了,手底下还养着一批小弟,也不再过打打杀杀的日子了,所以性子也收敛了不少,但不代表程万友就是纸老虎,仍人随便拿捏。
他这一次,之所以如此痛快的那车这一沓钱,完全是本着拿钱消灾的念头,他不是傻子,院子那一幕,他看得一清二楚,自己的两个最看重的手下,还没有到一回合,就被对方干趴下来了,他当然看得出来余光中的身手,不仅如此,他还能够在对方身上嗅到一股让他不安的味道。没错,确实是不安,程老板走南闯北,年轻的时候也是刀口上过日子,他对于这样的气息感受最明显了。
让他不安的确实杀气,仅仅是眼神,就能够让他感到不安。
“这点钱当做礼物,而且朋友看上那一辆车子,完全按照最低价处理,打七折!”程万友神情淡然的说道力图使自己显得镇静自若,可是他手中微微颤抖的烟蒂已经深深将他出卖。
他并没有问余光中来意,也没有提院子发生的事情,就当做余光中是一个普通的客人,上门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