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对靖王身边那位掌柜模样的人道:“你同杜老板商定的协议呢?找出来给这位小娘子看看。”
那掌柜的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道:“啊,让小的给放在车厢里了。公子稍等,小的这就进去找出来。”说罢他便连忙钻回自己马车中去了。
哪有什么合同,不过是要现写罢了。
所幸草稿是来之前打好了的,如今只要添加具体数目而已,并不麻烦。
花袭人见状,突然拍了一下手,笑道:“啊,我们真是失礼了!娘,清元哥,咱们请客人到屋里坐坐吧?”
韩母面色闪过一丝复杂,向宋景轩几人礼貌笑道:“的确是失礼了。两位公子,请屋里,容妇人斟茶致歉。清元?”
韩清元也反应过来,侧身做邀请状。
宋景轩并不客气,当先一步朝堂屋走去。靖王面带笑容地跟在后面,不时打量着院子,目光落在院中摆满的几种花上,神情中略带好奇。
花袭人留在后面,一边朝乡邻们拱手,一边呵呵笑道:“既然贵人们不是来找茬的,叔叔婶婶都先散了吧。回头家中谈拢了生意,得了银子,再请大家吃酒席!”
“恩,花小娘子可别忘了你今儿的话!”有人便哈哈应道。贵人们都进了屋,他们顿时觉得自在多了,说起了玩笑话。
“幸好今日遇到的贵人还是讲道理的。”柳姓老族长捋了一下胡须,嘱咐花袭人道:“你说话也记得软和一些,价格差不多就应下吧,可别像上次那样,跟贵人顶起了价格。别计较眼前这小钱,目光放远些,搭上了贵人的线,以后还怕没有更多的银钱赚?”
上次花袭人同宋景和抬价的时候,他并不在场。若不然,他怎么呀要阻止花袭人的——小孩子没经过世面,才敢那般地傻大胆。若是万一碰到那不讲理的……想想都替花袭人后怕。
花袭人笑着谢过了族老,又听了许多嘱咐和支持的话,才总算将人都送到了院外。
这个时候,那掌柜的也拿了几张契纸从马车中出来了,看见花袭人,便拱了拱手。
花袭人从他手中要过一张,走朝屋内走,边翻着瞧。
老实说,这份协议还算是比较公平公正的——
不止每个梅花盆的单价从五百文提升到了六百文,而后另外一次性付了三百两银子,作为买断的保证。虽然她不知道他们拿走之后是卖什么价,但那都与她关系不大的——她之前定下的价格再那里摆着呢。且,她并不是贪心的人。
只是这个买断的期限,协议上模模糊糊的,并未写清楚。
堂屋内,宋景轩和靖王已经坐下来,茶也点心也都上了。
韩母同韩清元正陪着二人说话,韩丽娘自打给两位贵公子斟茶之后,便老实垂头站在了韩母身后。
宋景轩是不肯开口的。
靖王倒是态度随和,笑容平易近人,同韩母和韩清元搭着话,问起花袭人从来的旧事。
花袭人向内看了一眼,停下脚步,向那掌柜低声道:“这位大叔,说实话,这价格方面,我是没有意见的。只是这买断的期限,可否请掌柜的明示出来?一年,两年,或是终身有效?总不能模糊不清,将来起了争执,便不好了。”
那掌柜的愣了一下,便道:“小娘子说的是。那小娘子看这时间定在几年为限?”
花袭人正待回答,便听见屋内宋景轩开口道:“你们两个,有什么问题,进来说。”
那掌柜的正好同花袭人拱了拱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花袭人没奈何,只好道:“这是我的家,掌柜的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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