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站在这张看着就想吐的办公桌前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见到什么就砸什么。而身后的几个勤务兵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但他们不是艾德里安,根本不明白艾德里安根本就不想躺这趟浑水,本来一个绝好的抽身机会现在却又回到了万丈深渊里。可他不敢说出来,军人荣誉至上和为国殉亡的德意志帝国军人是不会容许艾德里安这个另类少将活下去的,最好都是以叛国罪论处枪毙的下场。
没好气的拨开几个还愣在原地的勤务兵,艾德里安又乘上了接自己去东线大本营的专车。
法肯森年纪大了,经验也就足了,处理起事情来也就老练了,在其他人看来,法肯森虽然崛起比兴登堡要晚,但是在才能上或许相差不大,皇帝用法肯森这个新晋的元帅取代兴登堡或许不失为一种补救方法,毕竟前者还需要回国为这次的损失背锅。
艾德里安坐在车上,并没有再继续抱怨,而是思索起这些偏离原本轨迹的事情,太快了,太凶猛了,而且偏差大得太多,根本就再也不能找到可以套用的办法。
关于这个篇幅的几页书面内容,甚至都被艾德里安扯掉了放在身上,没事就会拿出来看一看是不是哪里漏了。
赶到东线大本营的艾德里安直接让司机停在了总司令部门口,面无表情的艾德里安只是敲了几下门就推门而入,丝毫没有下级觐见上级的觉悟。
法肯森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世面没见过,还真就没见过像艾德里安这样的,心说,我看中你的能力,搭救了你一把,拯救你这还远远长着的职业生涯,不感谢我就算了,怎么还一副见到仇人的表情?
办公室里的几个勤务员见到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场面一度非常尴尬,连忙低下头来继续忙着,不过却蹑手蹑脚的生怕弄出大动静来。
最终还是老成精的法肯森先开口了,拿着手里的一张图纸问道:“这幅图真的是你画的吗?”
“都知道了。”艾德里安答非所问,但口气却是很硬,让法肯森确信了艾德里安心中有怨气。想了想现在这样谈下去肯定没个结果,只好带着疑惑问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让你觉得心中有怨气?”
艾德里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这种态度外人根本无法理解。而换位思考一下法肯森做法,若是自己并不存在要抽身的打算,还得要感谢面前的这位力保自己的新晋总司令呢,毕竟前任一手提拔的关键职位人选,继任者不赶走就算厚道了,还力保他,烧香拜佛也不见得可以遇到这样的人。也就是法肯森年迈并没有要争权夺势的心思了,不然换做稍微年纪小点都会要在这个关键位置安插自己的亲信把关。
艾德里安想通之后深吸了一口才开口解释这张草图的由来,法肯森听完后发现与报道的内容并没有很多偏差,只是一些细节却像是故意省去了一般。
“那你有没有在之后遇见现在的情况?”法肯森追问道。
艾德里安很想说没有,但是他确实猜到了现在的这种情况,并不是说他突然之间有了这种本事,而是他喜欢做什么事情都考虑到最坏的情况。
看着眼前的老得一只脚都要踏进棺材的老元帅,艾德里安心里也是迅速的翻出法肯森的一些记录,这是一个为了帝国尽职尽忠,愿意用生命换取荣耀的标准普鲁士传统军人。既然他这么问自己,肯定是想自己身上找到一点灵感。
“有,不过现在的状况是最差的一种设想。”艾德里安如实的说出了心里话。
“那你有想到对应的办法吗?”法肯森直言不讳的说道,期待艾德里安说出解决的办法来,毕竟他的前任就是因为没有听取眼前这个年轻的少将的进言而下课的,他可不想重蹈覆辙。
艾德里安根本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别说办法,他连往这个方面想都没想过,而是只想着怎么脱身。
但是艾德里安却问了一句让法肯森莫名其妙的话。
“如果我没有办法,还会留在东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