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只喜欢打打杀杀,不擅长舞文弄墨之事,可为了董玉,虽然不懂,也强迫自己做到如此地步,也算是痴心一片。
只可惜董玉对他,只有同伴之情,并无儿女之意,而两人平时直来直往惯了,这董玉又是个小姐脾气,根本就没有把他这片痴心放在心上。
……
董卓军中只有这李儒,精通诗书,颇得董卓欢心,是他账下的头号军师。
董玉平时也与这妹夫走得最近,若是读书到不懂的地方,只要问其一二,他必能解答。
李儒见她将竹简递给自己,愣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
他看了看,口中啧啧赞叹道,“好一个君下风之揽霞兮,着云裳而天光……”
又叹道,“人似缤纷影似梦兮,难得笔墨落其章。真是好句,这作诗之人,颇得屈原离骚之古风啊!”
董玉见他夸赞,面上一红,笑道,“连你也这么说,那确实是极好的了?”
李儒点点头,一双眼睛仍在简上,只怕是被其中文采吸引,一时还回不过神来。
董玉将脸转向一旁,脸上显出些许落寞神情来。
正暗自出神之时,突然听得一旁李儒哈哈大笑。
董玉不解其意,回头斜目看他。
李儒笑道,“大姐你只道这人文采非凡,却没有看出他的讽刺之意么?”
“什么意思?”
李儒收敛笑容,将竹简递还给她,“你且念这诗的每句第一个字。”
竹简中龙飞凤舞,写的是——
君下风之揽霞兮,着云裳而天光。
本佩玉以彰洁兮,日月羞藏而独往。
无限春风生翠眉兮,音铃遥以过碛。
心玄远而白鹭飞兮,长河清难涤其香。
何嫉芳华似画兮,花雨轻而风清扬。
必夕餐饮秋菊兮,执素锦以牧荒。
伤游目而流连兮,雏凤伴其徜徉。
人似缤纷影似梦兮,难得笔墨落其章
董玉将信将疑,接过简来,按照他所说的,缓缓念到,“君、本、无、心、何、必、伤、人……”
原来这是一首藏头诗,尚云见她糟蹋了离恒的一片真心,心有不满,并不在明面上道出来,而是用这藏头之法,将它描述在诗中。
这董玉一时并未反应过来,反倒被这诗中美好所吸引。
直到此时,李儒聪慧,才一语道破其中玄机。
她轻笑一声,侧过脸去,脸上一阵燥热。
目光飘飞出去,远远掠过茫茫草原,却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
“阿嚏!”
尚云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发痒的鼻尖,嘴上泛出一抹笑容来。
他将手中玉佩高高举起,对着阳光看了看。
只见其中绿色流淌,白壁翠玉,确实是一块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