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看得出来,无论是陈蓦还是张宁,表情都有些异样,毕竟思维共享这种事,实在不好对别人言道。
尤其是张宁,此刻的她面色绯红,死死低着头,也难怪她如此坐立不安,要知道思维共享,那意味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对方面前,说句粗俗的,相当于精神层次的是赤身**,好在陈蓦那时并没有去探索张宁内心的闲心,否则……呵呵。
或许正是鉴于这个原因,张宁才会在胡思乱想时想到负责这一个字眼吧。
“不是说了么,就是高览那家伙突然出现状况了……”陈蓦尽可能地辩解着。
“这也太凑巧了吧?”
“说的也是,那两个袁将竟然没有趁陈帅五感丧失之际抢攻……”
黑狼骑部将李扬与吴昭暗自嘀咕着。
“咳咳!”在帐内众人诧异的目光下,陈蓦咳嗽两声,忽然岔开话题,对司马懿说道,“仲达,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能不能别将火燃到小可这一边吧……
顶着张素素那极度不满的目光,司马懿只感觉头皮发麻,在咳嗽两声后,弱弱说道,“既然袁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已被我等识破,那么依小可看来,袁绍恐怕会正面攻打我军……”
“强攻白马?”曹性皱眉嘀咕一句。
“不排除这个可能!”司马懿闻言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各部严加防范,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前来禀告!”身坐主位的陈蓦挥手说了一句总结性的话。
“诺!”帐内诸将纷纷抱拳领命。
而与此同时,张颌也带着昏迷的高览撤军回到袁绍所在的大营内,相比起陈蓦,袁绍可谓是勃然大怒。
“什么?你二人联手亦拿不下一个陈蓦?”
当着满帐的文武,怒发冲冠的袁绍当即便将手中用来盛酒的玉杯摔得粉碎。
不得不说,袁绍麾下部将的氛围,比起曹操麾下将领要恶劣地多,以至于,就在袁绍怒气冲冲质问张颌、高览二人时,帐内诸将中竟有人在旁冷笑。
“主公明显,依末将看来,分明是张颌、高览二人消极倦怠、暗有异心,实是居心叵测!”
张颌闻言皱了皱眉,抬头望了一眼说话那人,但见此人身高九尺,皮肤黝黑,长得很是健壮,他认得此人,此人正是袁绍军中左营军司马、兼领中护军一职的将领辛明,与其身旁一名叫做韩猛的将领一样,曾经是颜良、文丑二人的忠实部将,后来因为功劳累积而提升为将领,调到袁绍帐下听用,与张颌、高览二人素来不和。
“辛明将军此言实在是有些血口喷人啊!”张颌冷冷回道,“倘若那陈蓦当真这么简单便能对付的家伙,何以颜良将军会被其所斩杀?!”
“你!”辛明闻言大怒,不由踏前一步,怒视张颌。
当即,帐内便有两位将军站了出来,手指辛明,沉声说道,“当着主公的面,辛明将军意欲如何?”
毋庸置疑,这二位将领便是亲张颌、高览二人的将领,一人叫做韩莒子,一人叫做吕威璜,俱是当初与张颌、高览同生共死的患难之交。
见自己的部将竟然互相攻伐,袁绍皱了皱眉,心中更是不渝,而这时,忽然帐下谋士逢纪站了出来,拱手说道,“主公明鉴,那陈蓦不及弱冠便已扬名天下,必有其独到之处,依在下看来,此人亦猛虎也,不可小觑……此行张、高两位将军之所以失利,依在下看来,多半是敌军亦有深谋远虑之事,预先提防,是故使得两位将军损兵折将,无功而返。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天下哪有常胜不败之将?再者,张、高两位将军虽此行失利,但也将那陈蓦重伤,性命垂危,依在下看来,此事已足以抵消诸事……”
很显然,逢纪这是投桃报李,以报答前些日子张颌为其开脱一事。
“照你的意思,张颌、高览,并无过失,反倒有功咯?”袁绍有些不爽地说道。
“呵呵,”逢纪轻笑一声,拱手正色说道,“陈蓦,猛虎也!不过,虽是猛虎,然也不及主公担负上苍之志……想主公坐拥四州,挥军百万,区区一个陈蓦,如何挂齿?”
“那是自然!”袁绍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逢纪的奉承。
“不过,那陈蓦虽不足挂齿,眼下却是白马渡口一军统帅,而张、高两位将军虽未曾将其擒杀,但也曾将他重伤,如此一来,白马曹营必然人心惶惶,倘若主公于此时挥军强攻,岂有不胜之理?”
“这个……言之有理!”袁绍听闻恍然大悟。
见此,逢纪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说实话,他方才所说的,全部都是一些废话,但关键在于,他说地很是巧妙。
也是,什么叫做趁陈蓦重伤挥军强攻,白马曹营势必人心惶惶?要知道面对着袁绍百万大军,即便陈蓦完好如初,他麾下的部将依然会感到莫大压力吧,毕竟他们面对的,那是百万大军。
而逢纪之所以一口陈蓦在重伤之后难有作为,那是他知道此刻的陈蓦那是白马曹军一军统帅,身为统帅,在战场之上岂有身先士卒之理?充其量也不过是调度一下兵马、关注一下场上的形势罢了,不得不说,逢纪在作为一名谋士的同时,也是一位相当出色的说客。
正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袁绍是出了名的毫无主见,见逢纪这么说,他也罢了惩罚高览、张颌二人的心思,只是在略带不满地瞧了一眼二人后,挥挥手沉声说道,“你二人暂且回列!”
“诺!”张颌、高览抱拳领命,回归站列,期间,张颌感激地望了一眼逢纪,而逢纪则回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