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你已经十七岁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两年多来你做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事让父亲给你收拾烂摊子,你还想怎样?”
“嗯……”白溯迷迷糊糊睁开眼眸,他觉得很疼,手腕疼的慌,飞机不是坠毁了吗?为什么他的手腕会疼的慌啊,要疼也该是全身骨头疼吧。
痛的他眼泪都下来了。
就算头晕晕的,手腕疼的慌,白溯心里还是高兴的,至少他还活着不是吗?
“都快成年的男孩子还好意思哭鼻子?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弟弟!”耳畔一直来回回荡着一个陌生的男声。
白溯认识的人十根手指头都数不满,迷迷糊糊中将脑海里所有熟识的声音过滤了一遍,他发现说话的人完全是一个陌生人,白溯蓦然停止流泪,他睁大眼眸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站在床边抽着香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白溯张了张口,却发不出来任何声音,他很想问他是谁,他现在身处什么地方,是他救了他吗,为什么他看起来和他很熟悉的样子。
但因为声带发不出来声音,他只能用刚流过眼泪的眼眸瞬也不瞬地盯着男人。
极黑的眼眸闪烁着点点晶莹,萧晨看着表情如此可爱的白溯,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美人就是美人,连病态都这么动人,如果白溯是女人的话他觉得自己一定会为他而倾倒。
“好了,哥哥不说了,下次不准再做那么幼稚的举动,嗯?哥哥还和以前一样疼你”萧晨被白溯湿润的眼眸盯的心都软了,他俯身摸了摸白溯柔软的发顶。
哥哥?白溯愣了,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哥哥??他连亲生爹妈都不知道是谁,这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哥哥啊。
他用眼珠四下转了一圈,百来平方的卧室装修很是奢华,他在电视剧见过的豪门大少爷大小姐的房间也不过如此了,布满斑斓花纹的天花顶上有一盏水晶大吊灯,看着水晶上映出来的容貌白溯彻底呆滞了。
和他自己完全不一样,比他好看太多了,简直和小说里所说的妖孽有的一搏,这是他自己?傻傻地做了一个撅嘴的动作,果然是他自己!!!
他他他被做整容手术了吗?整容手术也不至于让他换了一个身体吧……连手臂都不带一点以前的样子。
白溯动了动手臂,不想触动了疼痛的手腕,神经反射性摸向疼痛的手腕,包扎的很严实,似乎手腕受了重创,他发现自己似乎就只有手腕受了伤。
哪里都没有受伤的痕迹,就是包的像粽子一样的手腕疼的很。
他心里不禁暗自窃喜,这是要多强悍的人品和运气才能在飞机高空坠落后还活着一点伤都没有。
窃喜过后便是无语,觉得现在脑子里一团乱,他没懂为什么自己变了一张脸,也没懂飞机坠毁后为什么他只有手腕受了伤,更没懂他一个孤儿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个哥哥。
纠结的慌……然后想到了各种奇葩的可能。
“怎么了?”萧晨用左手在白溯面前晃了晃,看到自己弟弟神色不太对,萧晨有些忧虑,不会是受刺激过度傻了吧。
白溯努力内敛所有情绪,强迫自己暂时接受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环境成为一个陌生人的事实,面对这个陌生的自称为‘哥哥’的男人,白溯觉得很麻烦,他从来没有过亲人,完全不知道面对现在的情况他该怎么做。
为什么防止自己被送到医院去全面体检,白溯开始很纠结地伪装起这个陌生的人。
“哥哥?”白溯用带着疑惑地声音轻声问,他压根不认识这个男的。连声音都和他自己不一样,没有女生的尖锐细腻,也没有男人的低沉喑哑,这个声音是一种非常干净的声线,口干舌燥之下也犹如天籁,加上白溯各种专业仿声,说话时自然就寻找到开口最舒服的音域,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艳了。
听到白溯的声音,萧晨蓦然一愣,白溯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过话,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一起生活了两年的弟弟会有这么好听的声音,平时他对他觉得烦死了。
“哥哥?”白溯又叫了一声。
萧晨这才回过神,轻声答应“嗯,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白溯摇了摇头“哥哥,我渴”
萧晨在房间里看了一下,拿起床头的白色水杯往门口走“你先休息,哥哥去帮你倒水”
白溯‘嗯’了一声。
待萧晨关上房门之后,白溯立马掀开被子从床上跳到地上,脚心落地的那一刻白溯感觉到了一阵头晕目眩,但他还是强忍了下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书桌旁边立马开翻。
他对这个陌生环境一无所知,必须先找到关于这个身体主人的信息,不然迟早会被发现问题,他还不知道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是怎样的一个人,并且他是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贸然说失忆的话没人会信。
白溯在书桌上看到了一个相框,相框里只有半张照片,是他这个身体的样子,他将相片从相框里取出,翻到背面,一般这样的照片都会在背后留下什么只字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