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简面无表情地坐在自己的宅院之中。
“诶唷,诶唷,你这下手也……”
而在她房间的一角,屈苰渱对着镜子,颤颤巍巍地给自己的手、脖子上药:
“真狠啊!”
荣简抬眼看他,她挑了挑眉,没有对对方身上的伤口有任何抱歉的意思,倒是问道:|
“怎么,你现下说话,不怕有人听见?”
屈苰渱手一抖,荣简特制药粉撒出来不少,他心疼地把药粉拢起,边道:
“怕什么,现在这宅院周围都是我的人。”
还没等荣简发话,他又忙不迭地边叹气边解释:
“不过我也就那么几个人,现在都守在咱们这边儿了……要不我整个门派都来,那不直接可以把宰相那伙人掀翻了?”
荣简眨了眨眼,看着屈苰渱在那方诚恳的神色,终于按着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深深地叹了口气。
现下,她被软禁在了自己的宅院之中。
胖王爷身在边疆,信鸽传信都要飞上个两天两夜,而一个个暗哨传递过来的消息只能言简意赅:
‘不要轻举妄动,注意安全。’
而要等胖王爷真的回来,那起码就得是一周之后的事情了。
荣简倒是不急,她知道屈苰渱肯定是和步光串通好了什么,她本身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她不紧不慢地把自己的簪子从头上取下,忍不住看向那边屈苰渱比自己华丽了不少的脑袋瓜,发问:
“你这些簪子是什么时候备着的?”
屈苰渱被问到这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沿途买的……本来是想给念念的,现在正好让我自己撑个场。”
‘念念’。
荣简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这才想起这是屈苰渱上辈子与他终老,给他生了八个孩子的好妹子,她隐约记得,自己答应过对方,回了王府之后,就着手布置人手帮他找念念,现在倒是要失约了。
因为这份突如其来的愧疚,荣简舔了舔嘴唇,半晌才开口说道:
“之前那台词呢,你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这下屈苰渱显得更不好意思了:
“这不是你以前爱看话本子,我就和你一起看,所以……”
荣简面无表情地判断男主还真是取其精华。
半晌,她慢慢地把自己的簪子握紧,这才问到了关键性的问题:
“你和步光……这次是联合好的,你出的主意?”
——是你把那苦大仇深的步光带成这般模样的吗?
屈苰渱几乎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斟酌了一下语句,这才道:
“不是……你出的主意吗?”
荣简:???
荣简:“……蛤?”
一炷香之后,荣简才面无表情地概括刚刚屈苰渱磕磕巴巴有些晕头转向的话语:
“简单来说,步光找到你,说我有个主意,说我们做一场戏,吸引宰相来王府,然后你俩一个装作背叛我,一个装作欺瞒我,由此让宰相带着他的一众暗卫,被困在王府之中,然后他在井水中下毒,把那些暗卫一网打尽?”
屈苰渱非常乐观:
“对啊,阿简,这真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