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前一后的朝着一侧的丛林中走去,行了数十步,才走到一处亭子,二人相对而坐,皆是没有话语,此地乃是府内的一处角落,平日里几乎没有人经过,二人在此谈话,自然是安静的多。
“那个人是侯府管家之子,虽然只是管家的儿子,但是一切吃穿用度与京都里世家公子哥相比也是不遑多让,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兰若似乎陷入了回忆,说道这里的时候,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之色。
即使不用他说,崔仁佑是个什么样的人,流嫣也是一清二楚。
“三年前的一个夜晚,我喝醉了,被他强。暴。”说到这里,兰若再次停了下来,看了看流嫣,意料之中的厌恶之色并没有出现在流嫣的眼中,相对的,流嫣眼中竟是带着一丝惊讶,一丝心疼。
虽然不知道流嫣为什么会带着一丝心疼之意。但兰若还是接着说道:“自那以后,我的生活,我的一切便被他毁了,我不敢声张,因为我有我的尊严,我有我看重的人,我不能让她毁了我的人,还要毁了我的命,毁了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所以他便开始威胁我,后来,便是你看到的那样,怎么样,觉得我如何?”
流嫣的确很心疼,在听到她被崔仁佑强暴的时候,他不仅心疼还很气愤,他便知道,以兰若的性子是断断不会看上崔仁佑那样的人,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该如此颓废,受这他的威胁,也不该如此被人消遣与人苟且,看的出,崔仁佑也不是真心喜欢兰若的,不然也不会那样诋毁的称呼兰若。
“他威胁你又如何?若是此刻我同样威胁你,你是否也会宽衣解带自荐枕席?“流嫣声音沙哑,眼中清明,幽深的仿若一滩死水,经不起一丝的波澜。
闻言,兰若一怔,随即勾了勾唇角,柳眉轻蹙,缓缓踱步到流嫣身前,半倾着身子,冲着流嫣甜甜一笑:“先生当真对我有意?”
吐气如兰,嘴中的香气漂浮到流嫣身前,流嫣只觉得恶心,微微抬首,正对上兰若的脸,轻佻的,妩媚的,妖娆的种种风情在流嫣眼中也不过是过眼云烟,流嫣竟是笑了,突然觉得可笑。
几时兰若也学会了倾城阁里那些最不入流的妓女们勾引男人的招数了?
若他知晓流嫣的身份后,会有和反应?流嫣不禁想笑,却又觉得可悲。
“我真替你可悲。”流嫣起身,兰若似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起身,猛一抬身撞到身后的桌子上,一阵吃痛,便摇摇欲坠的摔倒在流嫣身上,流嫣出于自然反应,想要躲开,不欲在于她纠缠,谁知兰若却像是黏上了她,直接摔倒在她怀中。
二人才一站稳,兰若便急忙退开数步,伸手将身上的衣襟猛的撕开,将领口也裂开少许,露出无限春光,随即近乎声嘶力竭的喊着:“放手,放开我!你这个登徒子!下流!“
流嫣一怔,斜睨着她,看他此刻这般做戏到底是为何?先前险些摔倒,此刻又自己撕碎自己的衣裙,弄的如此狼狈不堪,是为何?
转身回头,果然见着亭子外不知何时路过两个侍女,正端着热水路过,看着二人在亭子里,又见兰若如此这般嘶吼,自然是愣在了原地。
庞日,二人取东西给老夫人是不会路过此地的,因着此处过于偏僻,女儿家都不愿意走这条路,但今日太阳格外毒,二人捧着热水,就想走近路,自然便结伴选了这天平日无人无津的小路,正正撞到了兰若与流嫣二人。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叫人!这个登徒子非礼我!”兰若面目狰狞的吼着。
两个愣在原地的侍女急急忙忙的将热水碰放在了地上,转身去叫人了。
流嫣看着两名侍女走开,又回头看了看神色冷静的兰若,似乎有些不相信先前那一出戏出兰若演的,真是妙极。
“当初崔仁佑强。暴你,该不会也是如此吧?”流嫣轻笑着,嘴角满是嘲讽之意。
似是没有想到流嫣竟会如此镇定,原本以为竟这么一遭,流嫣必定会立即奔逃,到时候她便可以派人封锁侯府,将他抓住,交给崔成抑或张夫人处置,到时候,他绝对难逃!敢在侯府里意图染指府中的大丫鬟,这个罪名若是坐实了,他是定要受严惩的,侯爷不在京都,老夫人静养,府中之事早便交给了崔管家与张夫人,只要他鼓动崔仁佑,必能置流嫣与死地。
兰若眼中满是阴狠之色,也忽略了流嫣竟能叫出崔仁佑的名讳,只当崔仁佑在京都里的诨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刻,见流嫣如此不加掩饰的嘲笑她,也是不怒反笑:“先生便不要管旁的了,此刻,还是想想一会该如何狡辩吧!”
“狡辩?为何要狡辩?”流嫣疑惑的询问。
“你。。。”兰若完全没有想到流嫣居然如此镇定,又如此冷嘲暗讽她,正不知如何接话之时,先前跑开的侍女已经领着一小队府兵赶来。
为首的,竟是兰若的青梅竹马,孟叶。
孟叶此刻脸色铁青,身上青筋暴起,见着流嫣悠然淡定的模样恨不得立刻就将流嫣撂倒然后抓紧小黑屋里一顿暴打,在将那一双意图染指兰若的手与眼睛都挖掉,砍掉,总之,怎么让流嫣痛苦怎么来。
流嫣自然是瞧的出孟叶此刻的心情,不禁有些替他悲哀,兰若到是好本事,与崔仁佑背地里行苟且之事,明面上,还叫这个孟叶甘之如饴,手腕也是高明。
孟叶比兰若还要晚两年入府,却整日兰妹妹的叫着,从前也不过是洒扫的小厮,根本入不得内院侍候,因其身子硬朗,身家清白,后来得崔成提拔,成为府兵,五年前做了小队长,在府中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流嫣从前与他关系也很好,因着兰若的关系,三人几乎整日黏在一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