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王在陛下膳食里下了药,那药是让男人的元阳失了精气,虽仍能与女子交合,却不能让女子诞下正常的孩儿。”
“所以刘皇后和解贵妃的孩子才都没有活下来?”
景行点点头:“我皇兄以后也不会有孩儿的。”
“你父王可真狠呐!”燕之把这双臂用力揉搓了几下,这样的真相让她不寒而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狠?!”景行勾起唇角露出个阴森森的笑来:“这是他自己造的孽!活该要断子绝孙!”
“景行?”燕之看着面目狰狞地景行有些不知所措:“咱不说了,反正这都是上一辈的事儿……”
“不是上一辈的事儿。”景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使劲克制着自己暴怒的情绪。
“我父王是在为我和我母妃报仇。”
“……”燕之张了张嘴,脑子里乱的不能好好思考。
“爷生来不是身子弱,而是从胎里带的毒。”景行慢慢地抬头对着燕之说道:“是我母妃拼上了自己的性命才生下的我。”
“是毒?”燕之喃喃地说道。
“是,且无解。”景行苦笑了下。
“是皇帝陛下要让贤王一脉断绝了吗?”燕之艰难的往景行身边挪了挪,用力将他抱住:“景行,你怎么命那么苦呢……”
“不苦。”景行伸手也拥住了她:“爷现在有你。”
“是先帝在我母妃身上下的药。”景行枕在燕之的肩上喃喃地讲起了那个被他藏在心底的秘密,天马行空地讲,想到那里就说道那里:“母妃后来发觉中毒,爷也还在她的腹中,她便将逆转经脉将毒逼到了自己身上。”
“世人都道我母妃是产后虚弱病故……”景行眨了下眼,泪水落在燕之的肩上洇了一片:“其实,她是筋脉寸断血崩而亡,身上的血都流尽了……”
景行唇瓣颤抖着,牙齿发出‘叩叩’地轻响,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难受就别说了。”燕之不停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
景行摇摇头:“胭脂,你信鬼神么?”
“信!”燕之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她当然信。并且,她就是死过的人。
若无鬼神之说,又如何解释她这缕魂魄成了成纯熙呢?
“爷幼时是能看见母妃的。”景行很轻很轻地说道。
“什么?!”燕之身子僵住,以为自己听错了:“是不是你太想娘亲了,做梦梦到的?”
“胭脂也不信么?”景行歪着头,语气有些委屈地说道:“我与父王说起这些,他也不信的。”
一个还吃奶的孩子,话都说不利落,走都走不稳,奶声奶气地说他看见死去的娘了,这样的话谁敢信?
“可我母妃一直在。”景行脸上有了点笑容,目光直直地,仿佛又看见了什么似的。
燕之身不由己的顺着的他的视线回了头,桌上的蜡烛正好爆了个灯花,‘啪’地一响,燕之打了个寒颤。
“母妃虽然拼了全力把毒逼到自己身上,可爷还是带了些胎里毒生了出来,大小就天天闹死,连我父王都以为爷养不大。”
“爷就这么三天两头的病着,连寝殿都出不去,见天的喝药,无数的大夫来给爷把脉,爷都快被他们折腾死了。”
“那时母妃就一直陪着爷,和爷说话,和爷玩耍,给爷鼓劲儿……”
“母妃对爷说:儿啊,再艰难也得活着。只有你长大了,你的七个姐姐才能有人护着,只有你长大了,你父王才会好过些……”
“老王爷知道老王妃是中毒了?”燕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