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之是他的贵人,他想活着,就必须有她在身边。
……
“这一天……”一上马车燕之就没骨头似的靠在了车厢上,她有气无力地小声嘀咕道:“陪这两个人吃饭说话比干一天活儿都累!”
“师父,要不您在家歇歇吧?铺子里的那些活儿我们几个就成了。”梅卿小声说道:“他们总不好追到家里去。”
“躲不了啊。”燕之仰着头闭了眼,身子随着马车的摇晃轻轻晃动着:“这二位都是有备而来,光躲着没用。”
“不过,铺子里确实还得招几个人。”
“算上我表姐,铺子里一共六个人,忙得过来了吧?”天黑了下来,车厢里光线混沌,连对面坐着的人面貌都看不清楚,小幺朝着燕之坐着的方向说道:“师父,咱铺子就那么小块地方,再收人进来都没处落脚了。”
“非挤在一处?”燕之声音很轻:“师父想再开一间铺子。”
“师父要做大买卖了啊!”小幺摸到燕之身边跟她挤在一张凳子上热切地问道:“开新铺子的时候您的带着我,我还什么都不会呢,得跟在师父身边才成。”
“什么都不会?”燕之伸手在黑暗中准确地捏住了小幺的两片唇瓣:“我看你挺会贫嘴!”
“呜呜……”嘴唇被捏住,小幺一时张不开嘴,只能哼哼了几声。
“以后,再让我听见你说这些有的没的话,就把你的嘴缝上!”燕之用力捏了他的嘴巴一下才松了手,小幺马上张口道:“师父,我说什么了……”
“自己想去。”燕之抬手推开紧挨着自己的热烘烘的身子:“晚上你和阿文说什么来的……”
“噢,您说这个啊……”小幺又凑到燕之身边贴着她的耳朵问道:“师父,您觉得国师大人和王爷谁好?”
“梅卿。”燕之淡淡地开了口:“回去就把这小子的嘴缝上,针脚细密点儿,别让他漏风。”
“是!”梅卿马上应了,笑着说道:“您放心,我还给他绣上一圈花儿,准好看!”
“我错啦!”小幺抱着燕之的一条手臂摇着说道:“要不,师父还是打我两下吧,可别把我嘴缝上……”
“得用纳鞋底子的麻绳!”阿文接口道:“细线缝不住,他的嘴太欠!”
“阿文,咱还是好兄弟呢,你怎么不帮着我说说情呢……”小幺嘴上说着软话,一只腿已经悄然伸了出去,对着阿文说话的方向就是一脚!
“哎呦!”小幺惊呼一声:“你坐什么上了?”
“石锁。”阿文坏笑道:“把式叔放凳子下头的。”
车把式话不多,也跟着苏三爷当过几天混混,虽然后来‘从良’当了车把式,可仍旧喜欢练练拳脚。
他车上常带着一只石锁,没事儿的时候就举几下,用完了就放在坐凳下面也不碍事。
阿文坐着也不老实,随手把石锁拖了出来骑在上面,可巧小幺偷袭他就踢上了。
一车人打打闹闹地进了村子,待到几个孩子先下了车燕之才跳了下来。
“东家,我回了。”车把式把人送到了地方,便赶着马车离去,阿文走到了小院的门前,摸出钥匙来摸着黑开了锁。
“不对劲!”燕之一迈进院子就觉出了异样。
她反手拔了门上的门栓:“谁?!”
小院里的地上有一团黑影一动不动,但,若有若无的,燕之还听到了两道呼吸声。
“来……”毛骨悚然中,燕之先发制人开口要喊,哪知才叫了一个字就被人捂住了嘴:“小丫头儿,吓着你了?”
“羽姑姑!”燕之扔了门栓反手抱住了身前的人:“你可来啦!”
“不单是姑姑,你宫叔叔也来了。”
小院里亮起了烛火,阿文梅卿几个人诧异的看着院子的一切。
平日老成持重的姑姑正抱着一个清瘦的妇人又哭又笑着:“宫叔叔呢?为何不出来一见?”
“追人去了。”清瘦妇人用脚一踢地上的黑衣男子:“我们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厮在房上,刚才又来了一个,功夫不错,跑的挺快。你宫叔叔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