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道宫本应消散在这天地之间,但容沧溟周身一颗介于明亮与暗淡之间的大星毫不客气地把它吸了进去。当星辰饱满之后再行进阶,便可在初期拥有圆满时的灵力,但却不影响本身的境界。
但此刻的容沧溟没有丝毫修为精进的喜悦。他满脑子只有一个人——妹妹!
可是眼前的敌人却并非只有一个。他强忍着心痛,把满腔悲愤都发泄在这些神殿的叛逆者身上。
突然,一个如同蛋壳儿破裂的声音响起。笼罩在初阳峰上空的界壁突然间土崩瓦解。
一到湛蓝的剑光穿透了阻碍,直直地射向容沧笙所在的地方。
扑面而来的寒气一瞬间冻住了疯狂抽芽的血藤,它们变成了易碎的冰雕,化成碎屑簌簌落下。
身披斗篷的干瘦老者眼神中依旧是疯狂之色,他拿出了一把刻着血色花纹的匕首,猛地插向自己的胸膛。鲜血顺着血槽流入匕首手柄上镶嵌的宝石。
宝石熠熠生辉,银亮色的光辉笼罩他和容沧笙二人。
天空中,一袭白衣手持蓝剑的男子冷哼一声,手中的水晶蓝剑化作一道流光射向斗篷老者。
斗篷老者的目光中毫无惧色,手中的匕首在空中上下翻飞,在空中刻下了一个奇怪的符文。水晶长剑撞击上去的时候发出了阵阵嗡鸣,听到声音的人无不心悸!
“血祭都搬出来了,看来神殿叛逆实力越来越没落了。”
“你错了,他们不过是没有价值的牺牲品。真正的战场不在这里。小离,回你师父那里待命吧。”莫晨站在太虚峰,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南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师父看中你我知道,可是也别把所有的事压在自己身上,天塌下来长老们顶着,想干什么就干!”
莫晨面露暖色:“嗯。”
初阳峰山腰处,黑色斗篷的枯瘦老者将容沧笙放在一旁的空地上,自己则是割破左手腕部,右手控制着血液流速,在地上画出一个简单却玄奥的符阵。
他的周围没有人,空旷,寂寥。仿佛方才的战斗只是一场梦境,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唯有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的容沧笙见证着方才的惨烈。
嗡!银亮色的剑光倏忽而至,直射黑袍人的脖颈处!
“空间能量波动?有趣。”沙哑的声音略带不屑,“可惜,力量太弱!”枯瘦的手掌一抖,身上的斗篷便将阻挡在老者脖颈一寸远的长剑弹开。长剑倒飞而去,插在不远处的草丛中。
隐藏在黑暗中的钟如意伸手拔出了太虚剑。她双目微眯,眼神专注地盯着眼前黑色斗篷的老者。似乎实力之间的差距并不足以让她放弃这种不自量力的行为。
老者却对她没什么兴趣,眼前的法阵就要完成了,他的专注与虔诚应当奉献给神!
钟如意将太虚剑竖立在胸前,她闭上双眼,以一种奇怪的节奏呼吸着。太虚剑随着她的呼吸轻颤,剑身上银亮色的光芒却是越来越收敛,直至黯淡无光。
这一剑,再次射出,方向,容沧笙!
老者嘴中含混不清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和不耐。掌间三根猩红的血刺渐渐成型,一根射向钟如意,两根射向太虚剑。
叮!叮!太虚剑被打偏了一点,一个由复杂符文组成的法阵在容沧笙身侧展开,但终究没有将她完全包裹。
钟如意消耗严重,无力躲藏,被血刺钉在一颗古树上,生死不明……
“哼!”一声冷喝响彻这里的空间。水晶长剑从空间涟漪中祭出,黑袍老者双目圆瞪!
阵法到了关键时刻,怎能再次强行打断?可是,水晶长剑的主人可不是那个启灵都没完成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