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还有气息。”胡长荣高叫一声,激动不已,却又感伤感动。
苏若能如此被保全,怕是身边的那个保镖在危急关头分离把她推到了最后方的角落,所以才没有遭到和他们一样的下场。
这就是苏黎生培养出来的保镖。这一群群跟着他在美国浴血拼搏的手下,每个人都是个顶个的忠诚与骁勇。
胡长荣抹了一把眼泪,帮着把苏若抬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未曾敢多做停留,快速便朝苏家的医院狂奔而去了。
沉浸在救援与苏家主母生死未卜悲痛中的所有苏家人,包括苏黎生自己都未曾发现,就在五个小时去,一直没有等到苏黎生的顾瑾通过自己工作室的名义公布了一条录音。
就在五个小时前
独坐在公元前的顾瑾默默地发着呆,脑海里疯狂地想着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
脑海里头的那杆秤一直在不断地颠簸着,偶尔偏向苏黎生,偶尔又偏向另一段。
理智告诉她,她该相信苏黎生。
只因为那句话。
“谁说孩子是我的了?”
这是苏黎生说的话。
男人虽冷漠,也说过一些谎。比如说十年前以不爱之名带着莫可言离去;比如后来装疯卖傻的几次。可每一次说谎的背后都是因为她。
既然这样,这一次,如果出发点还是为了她的话,苏黎生完全没有必要再说谎。
顾瑾就是这样,在那漫长的两个小时等待之中,不断地用事实依据来分析推理,来不断地佐证着苏黎生不会和她说谎。
可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看似坚不可摧的佐证却慢慢地减弱了。
直至两个小时过去了,顾瑾彻底陷入了癫狂。
用佐证与条理清晰的分析筑起的坚固堡垒也在此刻彻底丧事所有的支撑,彻底溃败。
沮丧的情绪如若江河般奔腾不息,生生地在她所有的心坎上践踏,泛滥成灾,悲伤不已。
陈家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车里头走下来了。
他走到顾瑾的身边,缓缓站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小瑾……跟我回去吧。苏黎生如果真的有诚意,至少,他会打一个电话过来。”
顾瑾垂首,短暂的沉默过后,终究只能用苦笑取代,“话说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明明和他已经断了的,可我内心还是在隐隐的期待着,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可我倒忘了,有的人说谎说的多了,一切也变的理所当然了。或许就连苏黎生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谎言,什么是坦诚了。”
她抬头看向陈家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已上传完毕,就等着你点头。只要这录音发布出去,苏家的名誉势必会毁掉的,股价大跌应该是在这两天的事情了。而她自己,虽然可能会用钱摆平牢狱之灾,但社会信用的缺失对于他们这种自诩上流社会的人来说该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顾瑾点点头。
她现在沉浸在自我矛盾的无限痛楚之中,只能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我自问对于苏若,我总是看在苏黎生的面子上饶过她,可现在,苏黎生却再也不能成为我放过她的借口了。”顾瑾说,终是苦笑,“把视频发布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