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苏某只是说让她斟酒侍候,又没有说让她铺床叠被、侍寝陪睡,有何不可?”苏临风笑眯眯地看着右谷蠡王,“刚才说什么女人如衣服,而且要送给本将军几件的,难道不是你亲口所说的?”
“你?放肆!”右谷蠡王理屈词穷无言以对,只好一拍酒案怒目而视。
一见右谷蠡王勃然大怒、变了面皮,那些胡人将校们一个个纷纷摩拳擦掌、瞪得眼珠如同牛眼一般,看那架势简直想要活剥生吞了苏临风似的。
既然已经撕破面皮而且这个汉人将军竟然胆敢辱及小公主,其中一个黄发散乱、双目泛红的万骑长更是刷地一下抽出了锋利的弯月短刀指着苏临风,恶狠狠地叫道:“你这厮再敢说一遍试试?”
韩玉婧见状立即站了起来正待拔剑相护,却被苏临风给轻声劝住了。
“瞧你这厮双眼泛红,莫非也曾吃过人肉么?”苏临风将韩玉婧扶坐下来,这才稍稍打量了一下那个手执弯月短刀的万骑长,淡淡地开口问道。
“老子从来不吃人肉,吃的只不过是两脚羊而已!”那个精瘦黝黑的万骑长脸上露出一抹不屑一顾的神情,很是鄙夷地瞧着苏临风,“温驯如羊、卑贱如狗的汉人也敢称人,真是笑话!”
苏临风没有勃然大怒,也没有破口大骂,更没有反唇相讥,仍旧神色淡然地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万骑长,轻轻点了点头:“好!不错!”
苏临风的话音刚落,原本呆在旁边不离不坐的东犁寒香突然拣起掉落旁边的利剑,迅雷不及掩耳搬冲到那个万骑长的背后,右手一抬一剑正中那个万骑长的后心,锋利的剑尖带着粘稠的鲜血破胸而出,在那万骑长的前胸露出有数寸来长。
“呃。”利剑穿心的万骑长颇为凶悍顽强,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扭过头去正打算挥刀反击时,却发现从身后偷袭自己的竟然是寒香公主,刹那间眼白尽出极是惊愕,很快便倒地气绝身亡。
右谷蠡王与其他将校又怒又惊,右谷蠡王身边那个贴身侍卫眼明手疾、反应最快,迅速拔刀在手直扑苏临风。
无奈东犁寒香比他更为迅猛凌厉,先是手腕一抖将那侍卫的右臂生生斩下,紧接着剑尖一闪就割断了对方的喉咙。
眼明手快的贴身侍卫用仅存的左手摸了一下脖子便倒地不动了。
其他的胡人将校们虽然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个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怕自己稍有动静就会引来寒香公主的利剑相向--除了寒香公主剑法极为高明以外,众将又有谁敢与东犁大单于的掌上明珠刀枪相搏呢。
“苏将军切勿动怒、不要误会,”右谷蠡王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知道此事绝对与苏临风有关,于是急忙正色说道,“本王请苏将军夫妇前来,只是为了消弥误会、井水不犯河水而已,绝对并没有相害之意!”
说罢,右谷蠡王一边亲自起身给苏临风斟酒,一边再次催促东犁寒香说:“寒香姑娘你且退下,有事容后再说!”
“呵呵,斟酒这等小事儿就不必麻烦你了,”苏临风举手格开了右谷蠡王,然后抬头看着东犁寒香,“喏,寒香姑娘是吧?来呀,给本将军斟酒侍候!”
东犁寒香也不拭净剑身上的血迹,直接归剑入鞘,轻轻走到苏临风的身边,很是温驯地给苏临风斟酒一杯。
右谷蠡王与其他胡人将校见状面面相觑、极是震惊,却不敢再开口阻拦。
“嗯,有劳寒香姑娘,谢谢啊!”苏临风颇为客气地冲东犁寒香拱了拱手,然后心平气和地说道,“苏某夫人并不饮酒,寒香姑娘就给她斟茶一杯算了!”
清冷孤傲、狂野自负的寒香公主竟然老老实实地双手执壶给韩玉婧倒了一杯茶水。
“苏某刚才并未乱说,这位寒香姑娘确实是让苏某颇为眼熟亲切!”
苏临风再次略略打量了一下寒香公主,发现这个胡人女子的眉目五官与那东犁大单于果然是颇有三分相似之处,于是扭头瞧了瞧右谷蠡王,“如果苏某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寒香姑娘应该叫做东犁寒香吧?”
“东犁寒香”四个字一出口,右谷蠡王与那些胡人将校们立即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似地顿了顿身体更加惊骇却也不敢胡乱开口。
“不不不,苏将军误会了、苏将军误会了,”右谷蠡王心中很是惊骇却不肯点头承认,“这个,这个寒香姑娘么,是本王的一个亲戚,从小在外学艺。”
“呵呵,苏某与贵国东犁大单于在一块相处有近一个月的时间,哪能没有印象啊!”苏临风轻轻摇了摇头,“再说除了寒香姑娘与东犁大单于眉目五官颇有三分相似之处以外,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能够对你右谷蠡王丝毫没有敬畏之色呢?”
“这个?”右谷蠡王知道这下子再也隐瞒不了小公主的身份,不由得心里面寒意顿生,于是急忙转移了话题、很是恳切真诚地对苏临风说,“本王绝非无故率兵前来,而是晋仁宗派遣使臣恳请赵兵入晋进行平叛的--正是由于本王无意与苏将军刀兵相向,所以才亲书一封请苏将军前来一聚的嘛!”
“晋仁宗那厮虽然有让你们入晋相助,可有让你们以人肉为食的么?”苏临风很是郑重地问道。
“本王绝无戏言,那晋国使者张兴邦明确表示,他们不会给本王所率大军提供粮饷,故而完全可以以饥民百姓为食,而且可以纵兵掳掠,所抢之财货权当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