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对于令嫒绝对没有任何非份之想,老人家尽管放心!”
苏临风正色说道,“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晚辈闻知令嫒芳名、心存仰慕之念,也不致于带着妻室前来行骗吧?况且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赶到这个时候与人相争?”
“嗯,说得也有道理。”
刘太公怔了怔,觉得这个年轻后生一不图钱、二不图人的,确实是没有说谎骗人的必要,于是咂了咂舌,“小后生你说你就是苏临风,岂不是说城里的那个忠义王是个骗子么?”
“正是如此!”苏临风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倒真是麻烦了!”刘老汉一时犹豫不决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后生从道理上来讲应该是所言不虚,而且神色坦然、颇有正气;但城里的忠义王就连县令大人都是对其唯唯诺诺的!
难道县令大人会错认忠义王不成?
刘太公一脸严肃地沉思良久,终于开口说道:“有了!忠义王虽然斯文儒雅、风度翩翩,但能够上阵与胡人厮杀,定然是武艺不凡。这位后生你可敢与敝庄的‘牤子’较量一下不?”
“牤子?”苏临风愣了一下,“斗牛啊?”
“不不不,‘牤子’是敝庄最为强壮厉害的庄客,不但长得健壮如牛而且习得一身好武艺,小后生你若是能够斗得过‘牤子’的话,老夫就相信你真是忠义王。”
刘太公上上下下打量着苏临风,觉得就凭对方如此单薄的身板儿,绝对不是健壮如牛的牤子的对手--除非他真是那位在官场、在民间传得神乎其神的忠义王!
“不敢。”苏临风轻轻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承认说。
“呵呵,老夫就知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刘太公为自己的“试金妙计”很是高兴,“小后生以后可不要胡说八道乱吹牛了,好在你不骗钱不骗物的,老夫就不让人扭送你见官受罚了。”
“俗话说动手不留情、留情不动手,而贵庄的庄客热情善良,晚辈若是动手伤了他们的话,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呐!”苏临风补充道。
“咳咳,小后生你,你还担心会伤了‘牤子’?”刘太公一口茶水差点儿呛了出来。
“与吃人的胡人对阵厮杀,晚辈毫无愧疚之心,若是对付老实巴交的庄客,请恕晚辈不能从命。”苏临风再次正色表示自己不是害怕牤子,而是担心万一伤了对方。
“没事儿没事儿,牤子在这方圆十里八里根本没有遇到过对手,小后生你若果然是那忠义王的话,不妨到外面露上一手让老夫瞧瞧!”
刘太公扭头看了看外面的月色,“小后生你也不用太过害怕,老夫会叮嘱‘牤子’的,让他尽量点到为止、不要伤着你。”
韩玉婧见刘太公如此小瞧苏临风,于是在旁边轻声劝说道:“既然老人家这样说,你就不妨去试一下嘛,只要不伤着人家就好。”
“既然如此,那么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苏临风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于是刘太公便领着苏临风与韩玉婧来到外面一片空旷处,一边让人去找“牤子”前来,一边吩咐庄客再点上几枝火把照明。
一听刘太公说这个年轻的书生要与“牤子”动手过招,那些庄客下人们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然后纷纷劝说苏临风千万不要犯傻。
“嗨,要是比赛吟诗对对子,‘牤子’肯定不行;若是动手过招的话,小兄弟你根本挡不住‘牤子’一根手指头嘛!”
“年轻人,听老哥儿一句劝,可别在这儿犯傻逞能--那‘牤子’的手指头像胡萝卜似的粗细,浑身都是肌肉腱子,确实壮得像头公牛,一巴掌下去你得半天爬不起来!”
“是啊,看这位小兄弟长得斯斯文文的,万一被牤子粗手大脚地一巴掌打伤了,那就不好了。”
“多谢诸位好意提醒,”苏临风朝那些热心善良的庄客们拱了拱手,“其实小弟不怕别的,只怕不小心伤了那个牤子。”
“哈哈哈哈,你们读书人就是会说笑话。”苏临风的话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前仰后合,个别的甚至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过不多时,刘太公身边的佣人就领着一个肩宽背阔的年轻后生来到了众人面前。
苏临风抬头一看,发现那个健壮的年轻人果然是粗胳膊壮腿儿,壮实得像头公牛一般--“牤子”这个绰号倒是取得生动形象、名副其实!
“不知太公唤牤子前来,有何吩咐啊?”粗手大脚的牤子憨厚地问刘太公说。
“来来来,牤子,趁闲与这位后生走两招儿,点到就行,可小心别伤着人家了。”
刘太公指了指苏临风,心里面打算等“牤子”放倒苏临风以后再好好数落数落对方,教他以后不要胡说八道欺骗人。
“太公,这不好吧?他,他这小身板儿根本架不住牤子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