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风听那头生双角的家伙如此一说,心里面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自己之所以没有被管飞扬那厮杀死,肯定是柳姑娘她在无奈之下愿意忍辱委身于管飞扬,这才换得苏某暂且不死!
否则的话,以管飞扬那厮的性子,说不定一旦脱身当场就要杀掉苏某,哪里还会容忍苏某活到现在。
“决不能让柳姑娘如此委屈受辱!”
想到这里,苏临风握紧了拳头,再次试探着使出摄神之术,想要控制牢外那个头生双角的家伙,让他打开牢门放苏某出去。
可惜的是,正像那厮所说的一样,有照妖宝镜的金光罩体,自己不但不能元神出窍,竟然连摄神之术亦是无法使出。
“有子如斯,足见翠华山的山神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苏某若是侥幸不死,脱身后必将大开杀戒!”
苏临风努力试了一番实在是没有脱身之策,于是只好双目微闭盘坐地上,默默修炼着摄神术,希望自己能够尽快进入摄神第四阶。
翠华山脚下,女扮男装、背弓佩剑的韩玉婧骑在马上四下张望着,美眸之中尽是焦急担忧之色。
原来,那天看着苏临风匆匆离开苏家坡的背影,韩玉婧虽然人在家中,一颗芳心却是早已随着小书生飞往了翠华山。
“那山神麾下肯定有不少精怪妖邪,万一小书生不是他们对手的话,小书生他孤身一人。”
夜深人静的时候,韩玉婧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眼前一会儿是小书生斯文儒雅地翩翩而来,一会儿是小书生双目圆睁大开杀戒,一会儿又是小书生附耳低语“得妻如卿、今生无憾”。
“不行!婧儿不能让小书生一个人孤身涉险!”韩玉婧双手紧紧地拉住被角,决定明天就要赶往翠华山,与小书生风雨同舟、甘苦同享!
次日寅时,韩玉婧穿了身儿苏临风的衣衫早早起床,收拾好长弓羽箭等物,待天明早饭过后禀过公婆,表示要前往翠华山。
苏临风的父母知道儿媳妇虽然窈窕秀气,但她出身将门、武艺高超,尤其箭术更是惊人,而且以前也曾纵马边关、扬威沙场,于是只好嘱咐一番点头答应。
只是,茫茫苍苍的翠华山山高林密、沟峰无数,韩玉婧虽然寻夫心切,可上哪去找小书生?
正当韩玉婧神色焦急而又茫无头绪之时,突然听到前面的传来一个女孩子清脆的声音:“咦,这位姐姐好生面熟呀?”
韩玉婧急忙抬头循声看去,只见前面潺潺山泉的另一边,一个肤色瓷白、眉目如画的小姑娘正坐在横溪倒地的树干上脱靴沐足,白白的小脚丫晃来晃去的,甚是自得其乐、逍遥自在。
“恩人在上,请受小女一拜!”韩玉婧抬头一看,发现那位姑娘正是在不咸山救过自己与小书生的唐语谦,急忙右腿一抬、跃下马来,冲着那位小姑娘深鞠一躬。
“嘻嘻,原来是那个什么‘婧儿’姐姐呀,”
小脚丫晃来晃去的那位姑娘见韩玉婧下马鞠躬,立即将身一纵,飘然而至,光着脚丫站在了韩玉婧的面前,“这位姐姐不必如此,叫我谦谦就好!”
既然对方以姐姐相称,韩玉婧也不矫情,赶快笑着催促说:“谦谦阿姊快先穿上鞋子吧,免得受凉!”
“呀,又得再洗一下,”唐语谦低头一看,好看的大眼睛立即变成了小月牙,“嘻嘻,姐姐勿笑,阿姊洗洗就来!”
唐语谦再次飘然而起,坐在树身上洗了洗脚,擦干以后穿上身旁的小锦靴,这才再次来到韩玉婧的身边。
“谦谦阿姊不是在不咸山么,为何有空来翠华山呀?”韩玉婧不解地问道。
“嘻嘻,谦谦闲游三山四海,却并不是不咸山的人呀。”
唐语谦告诉韩玉婧说,其实她家住渝州,从小跟着姥姥学习仙术、修功积德,自从去年小有成就以后,姥姥这才让谦谦游历天下、广阅世情。
“谦谦这等仙术竟然是来自家传,想必姥姥定然是佛道大家!”韩玉婧由衷地夸赞道。
“这个呀,谦谦倒是不敢妄自菲薄,”
一提起姥姥,唐语谦立即神采飞扬、颇为自豪地介绍说,“谦谦的姥姥姓黎,虽然隐居家中并不张扬,但她老人家确实是菩萨心肠、修为极深。”
“连谦谦阿姊都能够让人凝魂聚魄、起死回生,姥姥的修为自然不凡!”韩玉婧拉起唐语谦的手,“阿姊细眉妙目、肤白如玉,长得真像瑶池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