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前段时间皇上派户部官员来到平阳郡寻访苏临风的父母家人时,作为郡守的王保民才知道在自己的治下之地望山县,竟然出了一个名叫苏临风的忠义将军,而且极得圣上恩宠。
刚才听到韦善派手下之人前去报官,说是一个名叫苏临风的家伙大闹城隍庙,请求郡守大人派捕快前去缉拿。
郡守王保民一听说这种情况自然是大吃一惊,前几天皇上还亲自派人来接忠义将军的家人呢,如今忠义将军荣归故里竟然在城隍庙遇到了麻烦。
若是不小心让皇上宠信的忠义将军在这儿吃了亏的话,那么作为地方父母官的自己肯定是难辞其咎!
作为郡守,王保民当然清楚韦善那厮的势力与心肠,唯恐苏临风身遭不测祸及自己,故而王保民大惊之下亲自带人匆匆而来。
只是让郡守王大人意料不到的是,自己对忠义将军恭敬有加、施礼请罪,对方不还礼也就罢了,反而竟然令其大庭广众之下跪拜于地--苏将军他太过份了!
正当郡守王大人刚想直身辩解几句时,却发现苏临风手中所持折扇上竟然有“持此扇如朕亲临,违逆者诛杀勿论”几个大字!
“微臣,微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既然“如朕亲临”,那么自然要施以见驾面圣之大礼,否则的话可是“诛杀勿论”的!
故而王大人见状立即冷汗顿出,浑身颤抖着马上扑通一声双膝落地,规规矩矩地大礼参拜了起来。
“这?这这这。”韦善惊骇得瞪大了眼睛张口结舌:牧民一方的郡守大人竟然对苏临风那厮跪拜于地?
众多乡民们更是搞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平时威风凛凛、所过之处百姓们都得回避跪地的堂堂郡守大人,竟然给苏临风跪下磕头!
“诸位父老乡亲们快快起来,不必跪下的!”苏临风让百姓们不要跪地,却并没有开口让郡守大人平身,而是冲着王保民依旧冰冷地开口问道,“这位郡守大人,你可知罪么?”
“微臣,微臣,微臣不知上差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既然苏临风没有开口让其平身站起,郡守王大人只得仍旧跪在地上回话,只怕被苏将军寻个借口问罪惩罚;
只是王大人一时弄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忠义将军是奉旨代天巡视呢,于是只得如此告罪。
“哼哼,迎接不迎接那都无所谓,苏某不会在意那些的。王大人还是先瞧瞧这个再说吧!”苏临风把那写有百姓们诉求的功德簿扔到了王大人的脚下。
一帮百姓们见刚才苏临风对众人彬彬有礼丝毫没有架子,如今却让堂堂郡守大人跪在地上回话,一个个惊愕之后深感大快人心--这个狗官也有今日啊!
郡守王大人捡起功德簿匆匆看了看,发现上面写的绝大多数是城隍爷与韦庙祝的恶行罪责,并不是指向自己贪赃枉法、残害良人的,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抬头擦了下脸上的冷汗:“上差容禀,阴阳有别、各司其责,下官,下官哪敢过问阴司之事啊!”
“哼哼,那韦庙祝不是人是个鬼吗?难道那厮也是阴间的不成?”苏临风冷笑着反问道,“既然你还知道阴阳有别、各司其责,那么本将军问你,阴司之官负责阴司之事,可这些百姓是不是你治下之民?他们含冤负屈你要不要管?”
“这,这个?”郡守王大人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对。
“这个什么?若是他郡之人欺凌这平阳郡百姓的话,虽然行恶者不是你的治下之民,难道你就可以袖手旁观了不成?依此道理,虽然阴阳有别,但他们这些衔冤负屈的百姓们,却是你王大人的治下之民!”
苏临风声色俱厉地喝斥道。
“下官,下官知罪!”王保民没有想到这个忠义将军除了勇武之外,竟然还如此善辩,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眼珠子稍稍转了几下,只好硬着头皮表示认罪,心里面却是暗自侥幸:反正苏临风他抓不到本官贪赃枉法的证据,也不能把本官怎么样。
“既然知罪,就该有罪当罚!”苏临风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而是继续说道,“如果尸位素餐甚至是助纣为虐的话,王大人你不妨抬头瞧瞧,纵使是城隍爷也得掉脑袋!”
郡守大人王保民刚进庙门时只顾向忠义将军躬身参见,而刚才又被苏临风喝令跪下,还没有来得及看望城隍大人。
如今听苏临风这样一说,王保民立即抬头去看,发现堂堂城隍大人的脑袋果然已经不在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