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路爵瞥了一眼说,“我今天不是跟您讨论装修的,是有一件案子觉得特别蹊跷。”
一听有案子,连珩眼神立马变了,眼角的褶子都消失不见,神采奕奕的问:“什么案子?”
“您先把身上的警服给脱了再跟我好好说话,您穿着这身,我他妈感觉自己就跟被审讯的犯人一样。”路爵从刚刚就想提醒他。
连珩笑了笑,抬手把外套脱了,一边整理袖子一边问:“到底是什么案子?”
路爵没说话,把手机搁在桌子上,推到连珩面前,页面停留在方青崖的最新报道那里。
“这件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连珩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方姓歌手,抑郁症服药死亡……”
“很巧,这位方姓歌手我认识。”路爵说,“他看起来并不像是有抑郁症的人,而且他有吸毒史。”
连珩听到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你觉得另有隐情?”
“绝对。”路爵看着他的眼睛说,“为什么媒体不肯说出他身上这个重要的背景。你想一下,一个长期吸毒的人服用致幻药死亡,跟一个从没吸过毒的人服用致幻药死亡,这二者的区别,会直接影响别人对他死因的判断。”
“他公司怕影响艺人形象,勾结警方对外宣称他是服药自杀?”连珩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了两下问。
“这个原因我也想过。”路爵说,“可是,普通经纪公司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况且方青崖已经死亡,不会再对他们公司有任何利用价值。他们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功夫去掩盖这个人的死亡?及时止损,撇清关系,当断则断才是最聪明的做法吧。”
正说着,路爵突然拍了下桌子,恍然大悟般:“去看方青崖的合约,里面关于违约的规定有哪些。”
“你的意思是,艺人吸毒,会对代言商形成实质上的违约,所以经纪公司才会隐瞒下来?”连珩问。
“对。”路爵说,“而且,这其中的利益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黑暗。”
“赶巧我有个学生,他就是缉毒警。这人你应该也……”连珩话说到一半,看了他一眼,“好吧,你应该不认识了。不过没关系,他办事很有效率。过两天他回来,我跟他说一声。”
“他现在人在哪儿呢。”路爵问。
“S市。”
*
周辞一身黑色风衣,戴着副巨无霸黑超,拿着把白玫瑰,斜倚在一辆黑色小跑前。
从诊所里跑出一个刚打完针的小男孩,脸上还挂着泪花,看了周辞一眼,怯怯的停在了原地。
“喂,小屁孩儿,拿着这花去送给里面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哥哥去。”周辞冲小孩扬了扬下巴,伸手一递,“快去!”
小孩被他吓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哭什么哭,快去啊。”周辞自我感觉他这帅脸不可能会把小孩子吓哭,沉声道,“不去我揍你信不信。”
小孩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他的家长循声而来。
“怎么了这是?”家长跑过去耐心询问。
“他——”小孩指着周辞无情的控诉道,“他。”
周辞挠了挠后脑勺,一脸抱歉的冲了家长点了点头:“对不住哈,没看见您……”
还没等家长说些什么,江恒就从门里走了出来,皱眉看向周辞说:“你走吧。”
周辞刚刚挺嚣张,但一看见他,就蔫了,摘下墨镜放在兜里,兀自笑了笑把花放在地上,退了一步说:“我本来就是打算今天走的,到你这儿来,只是为了告个别。”
江恒没说话,只是看着地上那束白色的玫瑰花。
“白玫瑰配你正好,配我就俗了。”周辞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带着一抹世家公子的玩世不恭,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看起来却有些落寞,顿了一会儿才开口,“对不起,江恒,那天晚上我确实是喝多了。”
说完,他就转身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子发动之前,江恒给他发了条消息,周辞眯着眼看了下。
消息上写着:“咱们做不成朋友了,从此以后,别来往了吧。”
连珩老师的电话打过来时,周辞正好一肚子委屈没处儿发泄,于是对着电话就是一通大哭:“老师,我失恋了。”
连珩:“你又看上哪家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