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白了他一眼:“你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睡觉!”
听到这话,他心语:“作为一个成亲将近三个月的男人,每晚又是温香在怀,我脑子在想什么?如果你能进入我的梦,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这段时间,太平和宁谣几乎天天都在一起,白天她们就在一起做饭,种菜,晚上她们就在一起刺绣聊天。
袁一见她们有说有笑,想要插上几句话,可她们聊的不是白天干活的趣事,就是村里的家长里短。因而,只要他一搭话,气氛顿时变得怪怪的,讨了几次没趣后,他便不再想着搀和进她们的话题。
因而,他每日打猎回来,不是与村中几个熟识的猎人喝酒聊天,就是在自家的园子里练剑,总之,他会很识趣的避开这种被晾在一边的尴尬。
自从,有了宁谣这个师傅,太平的处理家务的能力可谓是突飞猛进,她洗衣裳比以前洗得更干净了,而且再也没有丢过。
每天房间都被她打扫得整洁而舒适,唯一不足的就是她的厨艺至今都差强人意,不过好在她有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韧劲,因而,不管她的菜做得多糟糕,她都会耐着性子跟宁谣学。
太平几乎揽下了所有家务,袁一回到家就要热饭吃,洗了澡就有干净衣裳穿,这种被照顾得无微不至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奇妙。
这个丫头曾经是那么骄傲而自我,可如今却变得贤惠而体贴,不过短短半年时间,她就好像换了一个人,若不是亲身经历这一切,他绝不会相信太平如今的转变。
或许,改变的并不只有太平,还有他,不过因为这种改变是通过瓦解自己一直遵守规则,摒弃自己一直遵循的喜恶来迁就,讨好着自己所爱的人。
这种改变开始时是一点一滴的进行着,可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改变了一些习惯,却难以察觉其实是自己被改造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日,袁一在山林打猎时,因为弓弦被拉崩了,只好返回家中去换一把弓。
他走到园子里,看到太平种在东面田地上的蔬菜,已长得有了些模样。他又走到西面的鸡圈边瞧了瞧,看到原本从宁谣家抱来的雏儿,现在也长大了许多,他饶有兴趣地拿起一旁的谷料,往鸡圈里散了一些,而后,才往屋里去了。
他推门,看到太平正踩在凳子上,用手中的鸡毛掸子扫着柜子上的积尘,当听到推门声,她猛地一回头,一个重心不稳,从凳子上跌了下来。
见状,袁一飞身向前,伸出双臂接住了太平。他抱着太平在房中旋转几圈后,不漏痕迹落到床边,而后倾身将太平放到床上,用专注的眼神凝望着太平,抬起手抚摸着太平的脸蛋,柔声道:“娘子,没事吧!”
太平摇摇头:“没事。相公怎么回来?”
“我的弓坏了,回来换张弓。对了,怎么没看到宁谣?”
“她家里有事,没有来。”
“是吗?”说着,他嘴角浮现出一丝窃喜的微笑。
“听她没来,你怎么笑得这么贼?”
“这段时间,你们每天都粘在一起,我都感觉自己快成透明人了。现在好不容易她没在这儿,我们就能好好的说说话,亲近亲近。”
“好吧!我这段时间的确冷落你了,想跟我说什么?”说着,太平正要坐起身来,却被他一个侧身抱住,道:“这样我们才够亲近嘛!”
太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大白天,你该不是想……”
他摇摇头:“不是。娘子,你看现在咱们的菜也种好,鸡也喂好了,是不是该……”
见他欲言又止,太平皱眉道:“该什么?”
“是不是该什么猴子了?”
“生猴子?”
“不是,说错了,应该是生孩子。”
这时,太平的脸骤然红了,她羞怯道:“这大白天,怎么扯到这事了?”
见她看了眼敞着的房门,袁一拿下背上的箭袋往门边一掷,门边关上,门闩也插上了,而箭袋也安静地落到了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