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县衙,李克青屁股还没有坐热,齐林就来报称,城里有很多地痞无赖趁乱打劫,甚至还有不少无赖、地痞打着光复军的名义祸害百姓。
不管什么时代,每当有灾害的时候,必定少不了趁乱打劫的人,这些人大多都是些市井无赖、流氓地痞,平日里也多行欺压百姓之举,这会儿城破大乱,这样的发财好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而且还敢打着光复军的名义,更是罪无可赦。
想到这里,李克青立即就吩咐齐林带上第二营的士兵立即着手镇压。并分兵在城中各处紧要位置驻守,维持治安。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齐林就带人砍了五六十个趁火打劫的地痞无赖的脑袋,然后将这些脑袋悬挂在街道城楼之上,借以威慑宵小之辈。
还是人头的效果好,在光复军铁血手段和一颗颗狰狞的人头之下,整个谷城县的治安立刻就恢复了平静。
到了正午时分,整个谷城县的大火基本都已经熄灭,无家可归的灾民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在张贴了安民告示之后,谷城县的秩序暂时恢复平静。
县衙中,李克青看着大堂里被光复军看押的一帮书办小吏,并无甚好感,这些小吏大多都是谷城本地人,家都在谷城县,也根本算不上朝廷“编制”,顶多算是“临时工”,家中也无甚钱财,因此在光复军攻打谷城县之前,并没有像一些大户或是一些在清廷有官职的人一样,避居襄阳府。
李克青一时还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人,而张元松见到这些书吏却很高兴,于是李克青便将这些书吏交给张元松处理。
张元松接手之后,立即安排这些小吏去清点县里的钱粮、人口等等这些城中事务,这些小吏本就熟门熟路,因此办起来也很熟悉,很快就将整个谷城县的人丁、钱粮等账册给理的清清楚楚,放在张元松的案头,一个临时的县衙运转机构就这么诞生了。
没想到小小的一个谷城县藩库还有近五六万两银子和好几千石粮食,这倒使得李克青大为惊讶,在将这些银子和粮食统统充入公库之后,李克青便开始着手处理开府设衙、任命官职、整编军队等一应事物。
这时,守门的士兵来报,说有军士在谷城县大牢里发现几个自称是李克青相识的囚犯,为了谨慎起见,于是便他们全都押到县衙外等候大帅发落。
“相识?”
李克青闻言一愣,想不起来这谷城县大牢里竟然还有自己的熟人,抱着一探究竟的心思,便吩咐士兵将那些熟人给带上来。
不一会儿,几个身穿囚衣的男子被带进大堂,定睛看清楚那几名男子的相貌,李克青不由楞住。这几人还真是李克青的老熟人,正是谷城县的户房师爷范富学、南河钞关的巡检刘必雄,还有衙门里的衙役黄会与翁鹏。
“李兄呀!你可来啦!你要是再晚来一步,咱们可都要没命啦!”
刘必雄一见到李克青便坐到地上,眼泪鼻涕一齐下,那样子简直凄惨万分,比死了爹妈还难过。
范富学也苦着一张脸,叹道:“唉!李兄啊李兄,好端端的舒服日子你不过,非要要造朝廷的反呢!这下倒好,连累我和刘兄都被牵连,被孙惟中那个混蛋认为是你李克青的党羽,抓进大牢被判了个斩监侯。”
范富学本来只有四十来岁,但此刻却头发乱蓬蓬的,一根老鼠尾巴披散在脑后就像拖把布似的,应该是许久没有打理过来了,额头上的皱纹也显的更深了些,就像秋天里的核桃。
其他几人的模样也都差不多,看来在监狱里吃了不少苦头。
“范兄、刘兄还有翁兄弟和黄兄弟,因为李某的原因导致几位无故坐监,还差点丢了性命,是在对不住,不过抓你们进大牢的孙惟中已经死了,倒是替你们出了一口怨气,要是几位往后真没个去处,就留在我军中效力如何?”
李克青此言一出,几人顿时就炸开了锅。
范富学惊叫道:“什么?孙知县、孙大人被你们给杀了?”
刘必雄询问道:“李兄的意思是让咱们几人跟你一起造反?”
“孙惟中作恶多端,的确已经被我杀了,人头现在还悬挂在城门之上。”
对于杀死知县孙惟中,李克青大大方方的就揽在自己身上。
“哎呀!大清朝廷的命官可是你说杀就杀的,这可如何是好,这杀官扯旗造反的罪过你可是坐实了呀!”
得知将其抓进大牢的知县孙惟中被杀,范富学不仅没有想象中的拍手称快,反而一脸的悲鸣。
辛亏李克青没告诉他,连襄阳镇总兵官达色都被自己给杀了,要不然范富学那还不吓个半死。
“以几位的才干,到我军中来效力,不失为男子汉大丈夫来世上走一遭,再说到我军中来,难道还亏待了你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