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道:“师弟自有主张,羞辱一番便可。”
李济灵识传音道:“要拿捏好方寸,适可而止。”
“方家的能量极大,现在对你还保持着克制,完全是因为你的渺小,不必大动干戈,不太放在心上,若是你做了什么让他们不可接受之事,那么他们不介意立刻拍死你。在揽月宗内,方家想杀人,没有不可杀者,就算是师兄我,也不例外。”
“这四人,你杀了也就杀了,占着理,合着法,没人说你什么,有师兄在此,执法堂都不用去,但是方旦,不可!若是想让他死,即将开启的晋升试炼,那里是个好地方,这次方家有数个家族子弟会进入,你可以杀个痛快。”
林牧甚是好奇,“师兄也恨方家?”
李济没有回答,沉默,悄悄话到此结束。
耻辱啊耻辱,方家的少爷,趾高气昂了十几年,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如死狗一般的提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极尽展览。所有的面子没了,所有的骄傲没了,瞧瞧周围的那些人,幸灾乐祸,听听嘈杂的嗡嗡之音,极尽嗤笑。
被倒吊着,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方旦恼了,怒了,歇斯底里,状若疯狂,挣扎着,咆哮着,满嘴咒骂之语,想要放出飞剑,削死林牧,却愕然的发现,腰间空空如也,想要凝出法术攻击林牧,却被林牧提着腿抖了几抖,骨头酥麻,脑袋晕晕,根本掐不出法诀来。
咆哮,嘶吼,“林牧,你死定了,我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林牧眼睛一瞪,斥喝道:“闭嘴!若是再敢发出一言,信不信我扭断你的脖子?”看着方旦,脑海中突的灵光一闪,借着这个机会,或有一计可施,令方家忌惮,抓不住头绪,疑神疑鬼,轻易不敢对他出手。
寻思,权衡,少许时间,有了决定,把方旦提到跟前,阴测测一笑,小声道:“方达,你的哥哥,我们见过一面,他要杀我,我却没有死,奇怪不?凝气期六层对凝气期三层啊,怎么可能不死?”
方旦怒瞪着林牧,沉默。
无言,心中却极是好奇,静听下文。
林牧嘿嘿一笑,道:“我们两个,必然会有一个人身死,我没死,死的会是谁呢?不错,你的哥哥已经死了!就在七天之前,死的悄无声息,尸体已经化成了灰烬。不用怀疑我说的话,我出现了,你哥哥却无踪,这就是例证。”
“啊,你看,你哥哥的乾坤袋还在我身上!”
林牧拿出了一个乾坤袋,在方旦面前晃了晃。
听到这个,看到林牧手中的乾坤袋,方旦双眼圆突,满脸不可置信,是真是假?难道他的哥哥真的死了吗?想要质问,却被林牧掐住了脖子,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憋的鼓鼓的,满眼愤恨,瞪视着林牧。
林牧无动于衷,继续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事实上怎样,就是怎样,这个乾坤袋就送你吧,里面还有你哥哥的遗物。当然,都是毫无价值的破衣烂衫。”林牧把方达的乾坤袋塞入方旦怀中,继续道:“你一定在怀疑,一个凝气期三层的家伙,怎么可能杀死你的哥哥,一个凝气期六层的修士?”
看那眼神,方旦的确是如此想。
林牧哈哈一笑,道:“我的确没有那个本事,杀死方达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是一个身份极高修为又极恐怖的前辈,他只伸出了一根手指头,你哥哥就灰飞烟灭了。你觉得我在说笑?很想知道那位神秘前辈是谁?”
摇了摇头,“可惜,我不会告诉你!”
林牧是在胡编乱诌,却又非胡编乱诌,只是故布疑阵,把可能的、已知的、猜想的、推断的信息揉合在一起,通过方旦之口去迷惑方家,跳出这个必死的怪圈,在绝境中寻找到更多的生机,让自己不是那么的风雨飘摇,无依无靠。
没后台,没实力,只能靠一颗脑子。
是忽悠而速死,还是忽悠而长命,得看他忽悠的本事,天衣无缝不可能,但也就是这不可能,才更能忽悠人。确定的,让人怀疑,反而不可信;确定的,少了迷雾,还能让人胡思乱想吗?
当然,还得看方家。
是极尽聪明?还是极尽愚蠢?是化繁为简?还是化简为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