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正在向简若尘希望的方向发展,本来她的目标只是天道宗的弟子,丰智鸿对她的出手,让她将剑宗弟子也视为目标。
虽然,她不可能完整地带出天道宗所有百名弟子,更不可能收服剑宗所有人,但并不妨碍扩大影响,在这大比之地建立一支小队,然后扩展成一支中队,最后到大队。
这些人,当然也不可能最后全听从她,但至少,所有人都会承认她领导地位的。
这便是她第一支私人武装的雏形,当然最后还需要培训,但培训,就不是她的事情了,她只负责将人送过去。
看着这些兴高采烈的修士,简若尘的嘴角也微微上扬,大家交流完毕,彼此也熟悉了,便向药谷禁地的内部前去。
大比,本来就是修士之间夺取彼此大比玉符的比赛,细想起来,抢了对方的储物袋也未为不可,再往坏处想,动手了就不可避免有受伤,受伤了就不可避免有死亡,自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放不下自身财产的,似乎被杀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要是上来一言不发就下杀手,或者是躲避起来偷袭杀人的,便处于十恶不赦的,但不躲避起来偷袭,谁又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得手呢?
大比才不过三日,整个大比修士便人人自危起来,除了自家宗门弟子,谁也不肯相信,哪怕是自家子弟,也有互相提防的。
简若尘提到的大比改进,本来并非是这个目的的,可是,在缺少裁判,缺少高阶修士的监视,大比正在向另一个方向扭曲发展。
其实,创办这次大比的修士,未尝没有预料到这般后果,但这次大比的目的本来就不纯。
三日之后,简若尘的手下,已经有四十人居多,其中占俘虏身份的,就有十余人,这些人收服不得,杀之不得,放之又不得,还要担心随时反扑,左毅便又找上了简若尘。
简若尘也有应对之意,便与左毅细细说来,大家到这大比之中,先前不过是为了历练,现在损失了自己的财富,自然不满,但俘虏也是可以利用的,只不过因为俘虏的身份,所有收获都要减半。
接下来又分析各宗门弟子的想法,哪些是要交好,哪些是要利用,哪些是要做杀鸡给猴看的鸡,什么时候要适当地立威,简若尘作为劳心者,制人的手段和想法信手拈来,左毅也是管理型的修士,简若尘这就算是亲自培训点播了。
她又找来自己收服的周启明和李晓,将整个大比局势细细分析,又预测剑宗未来局面,接着坦然自己进入大比的目的。
“我本来可以先行筑基,但不忍我这些同门弟子命丧于此,宗门既然无法护卫我们,我就要自己护卫起来,别无他求,就是堂堂正正地活下来,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尤其是我们练气期弟子。
所以,在大比结束之后,我要将所有跟着我的弟子集合起来,用我们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也保护所有我们想要保护的人,就好像在这里,不仅是救助同门,还要救助所有该救助的。”
这番话是对着剑宗二人说的,是对着本来被宗门已经舍弃的二人说的,短短三天,他们既是被救助者,也是救人者,他们既看到了简若尘毫不犹豫地付给抓着剑宗弟子的修士赏金,也看到她从法器下救起剑宗弟子。
这般矛盾的做法简若尘做起来心安理得,没有半分内疚,无论是被抓还是被救之人,都无法将憎恨落在简若尘头上。
她是始作俑者,也是救人者,真要是追究起来,他们对宗门的憎恨超过了对简若尘的恨。
不是所有人都明事理的,在生死选择面前,外门弟子对宗门的忠诚不值得一提。
但并不是这些外门弟子本身就是不忠诚的人,而是宗门没有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担负起责任。
人大多是看眼前利益的,而那些能看到长久利益的,才是最后的成功者,简若尘就是在周启明和李晓面前将未来展望给他们。
简若尘并不担心周启明和李晓会拒绝,也不担心他们阴奉阳违,他们没有更好的出路了,除非回到曾经舍弃了他们的宗门。
利,则是益,给了利,自然就有益,跟随简若尘第一天,就收获了数千下品灵石,更还斩杀了威胁所有修士性命的歹人,不论在利上还是在名上全获得了丰收,更有机会救助更多的同门。
就如简若尘预想的那样,这二人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简若尘并没有要求他们以心魔起誓,修士的承诺,可以说是一诺千金。
宗门的人被分成了两队,由左毅和周启明分别带队,其他世家子弟,简若尘留在身边。
世家子弟,简若尘却是另一种打算。
能将子弟送到大比的世家,多数都有家族生意,也是依靠家族生意培养子弟,在简若尘看来,他们的世家,是潜在的生意合作伙伴,这些弟子,将会是她未来的助力。
每个公司,都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有管理型的,也有技术型的,而一个公司,更需要的是合作伙伴,任何一个公司,也无法做到垄断所有行业。
带着这些世家子弟,简若尘仍然少有出手,只有在危险的时候,才会出手救人,说她是同为历练的修士,不如说是历练者的护法。
威信,便是在这般过程中逐渐树立起来的,领导的地位,也是在一次次正确的决策中凸显出来,但并非所有人都会臣服在简若尘手下的。
简若尘不许她身边人无故杀人,在他们的合作攻势下,得到对方的大比玉符往往轻而易举,但简若尘会要求对方留下几样药谷禁地的灵药作为自由的交换,大家也都知道有赎金的说法,对简若尘没有扣掉人索要赎金,已经是感谢了。
如此,简若尘在药谷禁地内的声望以另外一种方式传播出来,而这次大比,也在简若尘的推波助澜之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