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团团部张昊帐篷中,张昊和戴副局长面对面坐着,两人的脸色都无比凝重,不住唉声叹气。
方先觉可是第10军军长,他的投降一旦传扬出去,对中国军民的抗战信心必定是最为重大打击。
戴副局长接到委座电报,要求军统全力以赴救援,假如不能救出活人,就击毙。
戴副局长看着张昊的眼睛,小声说:“给我出主意,怎么营救?”
张昊想了想后,小声说:“首先,这事必须封锁信息,日军宣传,我们以编造谣言为由搪塞。其次,立即派人过江,暗中进城,想办法与方先觉联系上。派人跟日军谈判,恐吓日军。假如不放人,我们就全面进攻日军。”
戴副局长叹气说:“派人过江进城没问题,可恐吓得住日军吗?”
张昊想了想后,小声说:“做个交易!我们手中有日军这么多俘虏,日军假如肯释放方先觉等人,我们就把俘虏也释放了。日军假如不肯释放方先觉,就跟日军说,我张昊说了,假如日军不释放方先觉,我张昊会立即率领独立团杀过江去,把日军全体歼灭了。日军假如释放方先觉,湘江以东日军只要不进攻,我张昊就不会进攻日军。”
戴副局长叹气说:“独立团的弹药都耗尽了,怎么可能打过江去?”
张昊笑说:“你知道我的弹药耗尽了,你总不会告诉日军吧?”
戴副局长点头说:“有道理,日军被你打怕了,现在肯定最担心的是独立团杀过江去。”
张昊笑说:“真做假来假亦真,假做真来真亦假,管他呢!先这样谈着呗。”
戴副局长说:“为了一个投降将军,用得着这么费心吗?”
张昊摇头说:“为什么不能投降?湘江以西我们谁过去营救了?方先觉在衡阳城坚守了这么久,消灭了这么多日军,还不行吗?他假如还有弹药,怎么可能会投降?仗打到现在,必然会有大量伤兵,伤兵怎么办?作为将军要投降必须有勇气,说实在的,我张昊可连投降的勇气都没有,我在这方面不如他。”
戴副局长小声说:“将军投降不是耻辱吗?”
张昊笑说:“这是中国的理论,假如放在美国,投降是允许的。人家美国投降日军的将军回国后,照样会把他象英雄一样对待。可是我们中国却让将军们很心寒,在战场上只有战死一条路可走,一旦投降,必然会被骂成汉奸卖国贼。兄弟啊!你换回思考一下,假如让你带兵守衡阳,几十天下来都没有一兵一卒救援,在弹尽粮绝情况下,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睬,怎么办?你可能会说,老子和日军血拼到死。行!你有种,可你为几千伤兵想过没有?他们怎么办?难道被日军一个个用刺刀捅死吗?过去我也不抓俘虏,日军伤兵照样宰杀。唉!将心比心想想吧!方先觉是英雄,能救的话还是必须尽全力救的。”
戴副局长点头说:“听你一说,我终于明白了,行!方将军由我们军统来负责营救,你只管办你的事情。”
张昊说:“为了弹药补充,重点是火箭弹,我得去趟赣州。”
戴副局长说:“我仍然待在这里,把方先觉的事情办好。”
张昊在独立团团部主持召开连级以上军官会议,对大家的英勇表现进行了表扬,告诉大家把各位的战功已呈报统帅部,由统帅部对各位进行嘉奖。张昊告诉大家,日军的一号作战计划才实施到第二阶段,第三阶段打通桂林柳州南宁行动,必然会实施。全团官兵还必须做好前往参战心理准备,这两天张昊将亲自赶到赣州去一趟,跟大公子商量弹药补充事宜。张昊赣州去期间,独立团工作由董壮飞参谋长主持。
会议结束后第二天一大早,张昊就乘座张江开来的吉普车,由苗连生保护着,带上秘书钱诗雨前往赣州。
到了赣州后,首先拜见大公子,接着参观兵工厂。
在兵工厂会议室,张昊主持召开会议。听取各研究小组组长的汇报,对下一阶段工作进行指导。
张昊对大家说:“我们作战队伍在前线打仗很勇敢,涌现出了大量英雄人物,官兵们通过流血牺牲,取得了巨大战果,在湘江以东基本肃清日本鬼子。但是独立团打仗再勇敢也得有弹药,现在我们团的弹药已经耗尽,不能继续扩大战果。我来的目的是催促你们加紧生产,把一天分成两天用。我知道前一阶段由于把出口美国的弹药供应了我们团,导致现在的生产任务很重。没有人会送弹药给我们团,我没有弹药后,只能找自己人要。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个明确时间,使我可以做到心中有数。”
兵工厂专家们交头接耳,过了一会,祁老站起来说:“最快也得一个月,由于独立团使用了美国步枪机枪,日本子弹不能用,我们自己生产需要时间。过去积累的弹药都被大公子运往各军,仓库里是空的。火箭弹更紧张,美国需要的货我们还得加班加点赶进度。”
张昊点头说:“那就等你们一个月,现在我就让整支队伍休整。”
会议结束后,张昊让钱诗雨从账上提二十万大洋用于给独立团官兵们发奖金。
张昊请大公子在酒店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