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云念来说是个难得的时间,只需点上一根烟静静构思片刻,一天万字的细纲便能随笔而出。
他这个人搞创作的时候有点怪,除非必要,创作的时候一般都是用纸笔刷刷写下的。
正所谓:
剑之故事,以血为墨,饱蘸红尘,拭笔若骨,却付谈笑中。
大概到了七点左右的时候,天光开始微亮,一天的工作完成到六七成,出去晨跑一会儿再吃个早饭,这个时候就是他取材的时候。
云念住的地方不远处有个小车站,来往人流众多,他和老板是熟识,交了一点钱就天天在这里解决早餐问题,偶尔还会帮帮忙。
车站来往最多的不是返乡的工人,也不是行色匆匆的商人,学生才是这里最多的常客。
云念选在这里取材也是有趣,有情侣分手他就写点老板包养,有家长探望他就写点父子亲情,有畅谈创业他就写点龙傲天式都市怪谈。
反正他的生活看起来就是这么惬意,只是最近实在有着趋于崩溃的可能性。
从他那熊猫死鱼眼就能看出,最近一直做的这个梦相当的影响睡眠,可一觉醒来偏偏又什么也记不住,只能说是奇了怪哉。
所以他今天有一个可以合理断更外出的理由“去治疗自己的神经衰弱”
他的女编辑对此深表怀疑,吃面的时候打电话强烈要求同去监督。
此时接近年关,人潮汹汹,吃会儿面的功夫就来了好几波人。云念刚瞟过走在前面女同学的大腿,感觉倍儿黑的同时,就有一道火辣辣不怀好意的目光注意了过来。
不过这也不算事,自从他这个空巢青年搬到这个小区来住以后,附近的的各种都市怪谈奇闻杂症仿佛一夜间都找到了根源,这大概也算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了。
望过来的小年轻大概二十一二,也不说话,一双核桃大的眼睛瞪着云念这个用眼神折辱了自家女神的家伙
云念知趣的一笑,转开视线。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对方壮硕如牛的身材。
第二个进来的是个独身的女孩,但她的情况可不太妙,面色苍白,魂不守舍,若不是旁人提醒一句,路过的时候还会撞上桌子。
重点是,她很漂亮。
这个女孩路过云念身边的时候,云念依稀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嗅觉灵敏并不是动物的特权,云念也不是什么从事特殊工作的人,可他就是能闻到,这大抵和他的经历有关系。
他的父亲是杀猪匠出身,从小看惯了被宰杀的动物,让他对于血腥味尤其的敏感。
那是一种咸腥黏腻的味道,就像是积年的慢性咽炎,吐又吐不干净,呼又呼不出来,就像是一根血线缠在肺上,强烈的证明着自己的存在感。
“她杀人了”
一个声音在云念的耳旁糯糯的道,那吐息让云念有一种耳朵微痒的感觉。
对此,云念的反应是:
“呸”
这家伙吊着一双死鱼眼,一瞟便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自己背后的编辑大人,有气无力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