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夫人从手腕上抹下一串金丝楠木佛珠,慢慢一颗颗捻动。
半响才幽幽道:“今年宗政采薇和平阳郡主都要入女学,你就算脱颖而出也没用,反而招人妒忌。”
汪婧芳痛恨这历朝历代都有的关系户,然后算了一下年龄道:“祖母,明年该是琉仙郡主了吧?”
汪老夫人赞许的看她一眼,然后才说道:“入女学最好的年纪在十二岁,三年过后刚十五岁。到那时候再谈亲事,就与现在不可同日而语。再绣一年嫁衣,刚好十六岁出嫁。”
汪婧芳现在早不敢小看这些土著人的智商,这些老太婆都是人老成精的。
她恭敬的敛眉垂眼,道“还是祖母想得周全。”
“那你现在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汪老夫人闭上眼睛,轻声的问道。
汪婧芳不敢回避,低声回道:“芳儿知道错了。一不该在吟诗没有必胜把握时,想出风头,却被云初净压制。二不该传话端木栎,相信他能为自己所用。三不该痛打落水狗,反而被云初净探出端倪。”
屋里的三足掐丝珐琅香炉升起袅袅白烟,整个卧房里都是一股甜香。
汪老夫人轻叹一口气,这才睁开眼睛,看着她寄予厚望的孙女。
“芳儿,你还有两个错处。”
汪婧芳愣了一下,道:“请祖母指点芳儿。”
汪老夫人有点浑浊的眼睛,突然精光四射,盯着汪婧芳道:“你要想毁了云初净,就该计划周密,布一个局,更要将自身摘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后患。结果你竟然在我的寿宴上动手,即便得逞,也损了淮阳侯府的声誉。”
汪婧芳如今也是后悔,自己不该仓促出手,反而惹了云初净怀疑。
而且自己只想着,在自己府上出手方便,却忘了这时代一荣俱荣,一损皆损,连坐的危害。
汪老夫人眼中厉色更甚,教导道:“芳儿,再来就算你心仪端木桓,那就更该和端木栎保持距离。没有谁家会娶一个和自己两个儿子,牵扯不清的女人。”
汪婧芳真的有点搞不懂,书上电视上的穿越女,不都是玛丽苏吗?两个兄弟算什么?
人家若曦和十阿哥做朋友,十三阿哥为知己,八阿哥是初恋,四阿哥是真爱,最后还嫁了十四阿哥。
自己这等姿容和才艺,迷住端木桓和端木栎不是轻而易举吗?
不过,尽管汪婧芳心里嘀咕,仍然要点头称是。
“是,祖母,以后芳儿知道了。不会再和端木栎有牵扯。”
汪婧芳的态度,汪老夫人还是满意的,这才柔声道:“好,你记得再把簪花小楷熟练,芷兰书院的梅院长最中意簪花小楷。退下吧。”
“谢祖母教诲,芳儿先行告退。”
等汪婧芳退下后,汪老夫人的贴身嬷嬷端着一盅冰糖雪莲血燕进来。
“老夫人,小姐那里的牛乳羹,还要继续上吗?”
汪老夫人慢条斯理将燕窝喝尽,擦擦嘴角,轻笑道:“上,怎么不上?那可是好东西,自然不能停。”
夏嬷嬷不再言语,收了甜白瓷盅,正准备退下,汪老夫人又道:“她不是喜欢那串玛瑙珠吗?让人加一颗蜜蜡,赏给她带。”